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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何夏猛然坐起身,難以置信地怒視何尚:“我是來找你尋求安慰的,你咋這樣啊你,是親弟麼你?!……”

何尚莞爾一笑,湊到她耳邊嘀嘀咕咕。

聽罷,何夏揚起不確定的眼神:“我只要說這三個字,我們就沒事了麼?”

“我何時害過你?我倒是經常被你陷害。”

何夏眨眨眼,既然弟說她不對,那她肯定是哪做錯了,於是,她撣撣屁股站起身,拍了拍弟肩膀:“好吧,我去試試,弟!咱們下輩子還當姐弟哈——”

“……”何尚打個顫慄,無奈點頭。

何夏走出沒幾步,見一個背影很眼熟,她尾隨追問:“是慧淨師叔麼?”

慧淨步伐減緩,停滯一瞬才轉過身,溫柔地笑了笑:“好久不見。”

何夏笑眯眯點頭,見一旁有石椅,拉住慧淨師叔手腕拽走聊天。

雖何夏一襲僧人打扮,但黝黑的髮絲為她增添幾分柔美,慧淨顯然神色尷尬,他自認平靜的情緒,再起被這無意間的拉扯而撥亂了。

“咱們快半年未見了,師叔有沒有想我啊?嘿嘿嘿嘿……”

慧淨含蓄地應了聲,望著何夏那雙清澈的眸子,笑容卻僵在嘴角:“你哭過?”

何夏怔了怔,一邊揉眼睛一邊乾笑:“我就是愛哭鬼,死只螞蟻都哭,呵呵。”

慧淨一笑付之:“貧僧知曉你前日便返回少林,雷少主所中之毒可解了?”

“解了,只是他那副臭脾氣沒得治。”何夏吐口氣,眼中閃過一絲不快。

“怒火由壓力而來,你是他最親近的人,儘量順著他。”

何夏擰起眉,“你們這些男人就是會向著男人說話,有沒有考慮女人的壓力也很大的啊。”

慧淨似笑非笑地揚起唇:“貧僧不懂男女相處之道,但也許與佛學相似。佛曰:既當彼此為友,便要包容對方之缺點,當意見不合時,要多想對方的優點,凡事先檢討自己,苛求於已,寬待於人。”

何夏看向慧淨師叔純淨的笑臉,情不自禁抬起手指,手指定在半空,請求道:“師父,我能摸摸你的腦瓜頂麼……”

慧淨怔一怔,僧人的頭部不可被人隨意觸碰,其一,天靈蓋乃聚靈之地;其二、有時則含帶侮辱之意。不過,慧淨見她一副認真的模樣,微俯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何夏擦了擦手,謹慎地伸出手,指尖輕輕觸控慧淨頭頂的戒疤,她本想從慧淨師叔頭頂吸走點忍耐力啥的,可一摸才知,戒疤並不像看上去那般平滑渾圓,而是形成堅硬的繭子,疤痕邊緣也有些參差不齊。

“點香疤的時候很疼吧?”何夏的心情稍有沉重,下意識吹了吹。

慧淨沉寂片刻,初次有人問出這種問題,看來這整座寺院之中,只有何夏還記得他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軀。

他平復了一下心境,坐直笑道:“當時整顆頭都在疼,昏沉了好幾日。”

何夏心疼地皺起眉:“真是遭罪,當上師叔又咋樣,還不是比別人受得苦更多。”

慧淨但笑不語,畢竟何夏不愛聽佛理,更不在乎普渡眾生之說。不過,他心裡很暖,因為何夏只是關心他這個人,而不在意他至高無上的佛門地位。

何夏以為他在強顏歡笑,忽然展開雙臂:“要我抱抱師叔麼?娘說過,擁抱是最好的療傷藥。”

慧淨凝望她許久,她的笑容是那般真誠,真誠得令他難以拒絕。

然而,佛門有佛門的限制,他剛欲行佛禮謝絕美意,何夏則給了他一個大擁抱,慧淨脊背一僵,腦海中浮現出何夏喂他吃糖時的畫面,浮現她依偎自己腿上打瞌睡的一幕,他笑了笑,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也許,他究竟成不了佛,也需要那些美好的回憶相伴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