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久,空氣開始溼潤起來,一撥一撥的潮水拍擊堤岸的聲音傳來,原來竟走到了江畔?溫珂對於地形不是很明瞭,反正對於身懷浮翼的自己來說,路程已經不再是困擾,不是為了怕引起注意,溫珂夜行幾百裡是不在話下的。
片刻之後,寬大的江面,展現眼前,不遠的江面上停泊著一艘巨大的船隻,光是船底到甲板就有五六丈那麼高,甲板之上又有兩層,整條船掛滿了橘紅色的紙籠,隨風搖擺著,好似鬼火。數條黑色半米長的條布從船頂四面八方的垂了下來,直到甲板,遠遠看去像是一頂巨大的行軍帳篷。
王琛和兩個隨行率先上了大船,棺木在池湃的驅使下,順序飄移上船,護在兩側的黑衣人也迅速的散開掠上了甲板。
不好,這燈火雖然不是很明亮,可是對於藏身是非常不利的,要怎麼樣才能夠跟上這條神秘的大船呢?
幾番思量,就在池湃動身上船的一剎那,溫珂迅速的閃到了最後一具棺木下,緊貼棺木底部,如果不是刻意觀察,很難發現溫珂藏身棺底。
就在最後這具棺木剛剛飄移上甲板,溫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順勢轉扒在了大船側沿。所有棺木順利的排列在了甲板上,黑衣守衛們開始一具具的搬入船艙,池湃一臉的疲憊,踱步也進了船艙。
待所有人都離開了甲板,溫珂輕輕的落在甲板暗處,沿著船艙壁,向船身中部探去。果然不出所料,那些黑布用處就是擋住船艙的窗,溫珂雙腳後盤,扣住黑布邊緣,身體直立的順貼著黑布內面,正好面對視窗,溫珂用指頭在窗紙上開了個洞。
船艙內,那些黑衣守衛已經全部都退下了,只剩兩人。棺木排成兩行,王琛和池湃坐在兩行正前方,王琛正品著香茗,池湃則是閉目養神。
這兩個人究竟是在搞什麼?溫珂耐著性子,繼續守候。
溫珂打量著這間寬敞的船艙,木製結構,擺設很是簡單,似乎不是用來乘客載人,而是用作貨運。就像此刻,一口氣堆放下幾十具棺木也不顯擁擠。
池湃面色恢復如前,和一旁的王琛交談起來。
“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找到,那麼長的時間了,一直沒有任何進展,我們是在大海撈針。”
王琛手持茶蓋,輕撥茶麵,吹了吹,高雅的抿了一口“無妨,還有時間,成大事不是那麼簡單的”
“不錯,既然早有預兆,那麼找到與否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來人”池湃一召喚,一個黑衣守衛立刻現身。
“盲婆為何遲遲不到?難道還要讓我們等她不成?!”
“夜已深,盲婆睡下了,此時正在起身”黑衣人如實稟告。
“不急,給盲婆點時間,她要是有恙,那要事情辦妥,不是更加遙遙無期了麼”王琛鳳眼輕瞟池湃,“你今天有些異樣哦”
“是麼?我怎麼不覺得?”對於王琛的弦外之音,池湃明顯的不接招“你還是多關心一下別的事吧,別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哈哈……”王琛笑得爽朗,似是陰謀得逞。
“盲婆參見”一個蒼老的聲音門外響起。
王琛一收笑容,“進來”
門開了,進來一個駝背的人,她佝僂著身子,頭低低的垂著,雖然一身華裝,卻沒有給人半分貴氣,反而覺得十分的礙眼。旁邊兩個翠裝丫環扶著她,這兩高一矮形成鮮明的對比。
“盲婆,深夜搗擾,可是事情緊迫,還望見諒”王琛有禮的說道。
老婦身子更彎了“主上言重了!這是盲婆的分內之事,不敢有分毫的怠慢。不知今夜有多少?”
“二十三”
“哦,老婦這就開始”說著轉身面朝溫珂,在兩個丫環的攙扶下,向最左邊的一具棺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