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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奏章”的時辰太久了,等蕭玦終於回味完了,卻發現被yy的物件已經不打招呼的離開。

龍案前不知何時整整齊齊放了張紙,幾排大字墨跡淋漓。

“唧唧復歪歪,唔識就唔識。”

“拉衣夠刺激,豬手又一隻。”

蕭玦愕然看了這四句“詩”半晌,又拿起來翻過來掉過去的端詳品味,喃喃道:“這是什麼詩體?豬手是什麼東西?長歌的學問,真是越來越高深了……”

乾元四年八月,盛夏。

聲聲蟬鳴,隱在翠綠濃蔭中不住喧囂,為這一生裡最後的時光不懈歌唱,陽光透過樹葉直射下來,每一點光斑都灼烈如同一輪新的太陽。

日光照射下的土路,被烤得有點變形,人行走其上,立即騰起一片灼熱的灰塵。

路上幾乎沒有任何行人。

這是個連魚也恨不得躲在水底乘涼的酷暑。

幽州城門口,卻有一隊隊伍,重甲在身,衣冠整齊,筆直如鐵的立於城門口。

當先一員將領,黛黑的面板上細細碎碎的有些印痕,仔細看彷彿都是傷疤,長眉細目,容貌平凡,只是偶一轉目間,那沉沉烏眉下壓的眸子幽光閃動,宛如秋風拂過的稻田,金光,一閃。

他神色平靜,唇線緊抿,一動不動的看著前方的官道,無遮無攔的陽光刺下來,卻不曾令重甲在身的他生出微汗,他身後計程車兵卻沒有這般的定力和內功打底,一個個汗透重衣,額頭上的汗如流水般流進頸項,模糊了視線,模糊了視線,卻始終沒有一個人移動分毫。

身後,便是寬闊蔭涼的城門門洞,卻沒有一個人試圖進入避暑。

“曹都督,”門洞裡突然探出個人頭來,伸手擋著陽光,眯著眼道:“實在是太熱了,讓兄弟們卸卸甲吧?”

馬上,曹光世緩緩轉身,用不屑的眼光看了下眼前這個“小白臉”,方淡淡道:“行伍之人,這點熱,還能耐不得?”

說完立即轉身,連多餘的一眼也不回顧。

被晾在門洞裡的男子,皺皺眉,苦笑了笑。

半晌,官道之上,終於隱隱出現車隊,隨著隊伍的接近,漸漸可以看見飄揚的“李”字旗幟,曹光世眼中露出喜色,策馬迎上。

隊伍緩緩停下,面色沉肅的李翰,緩緩從車中邁出。

“刷”一聲,數十人齊齊下馬,跪倒塵埃,“見過國公!”

李翰急忙上前來扶,曹光世仰頭,看著李翰,半晌,哽咽道:“國公,您——”

“回去再說吧。”李翰打斷了他的話,兩人目光一碰,通透了然,俱都帶著一分令人寒悚的殺氣。

兩隊人馬,浮塵不驚的穿過城門,沒有人看隱在暗處的男子一眼。

半晌,男子從城門的幽暗之處,緩緩走出,陽光射上他普通的青衫,映著昔年隴西枉生不可一世,如今經官場歷練,逐漸沉潛深藏的眉宇。

觀風使文正廷,於烈日下,城門前,遠去馬蹄肆無忌憚揚起的漫天塵土之中,憂心忡忡的轉身,回望幽州巍巍高城浩浩河山,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嘆息。

“風雲將起,山雨欲來啊……”

午後的陽光,射在碧綠竹紋紗的明窗之上,將地面篩出了一片瑩綠的色彩,看來頗有幾分清涼。

同樣清涼無汗的楚非歡,斜倚桌前,仔細的翻著一張圖表。

“非歡,在看什麼?”聲到人到,秦長歌輕衣素衿,長髮散披,一身閒適自在的走進來。

天熱,怕熱的秦長歌不僅搬了許多冰塊來降溫,還自制了涼鞋,解放解放自己總被悶在官靴裡的腳,反正這個院子等閒人也闖不進來,當然是自己涼快比較重要。

涼鞋很簡易,牛皮底,兩根帶子的鞋面,舒爽透氣,秦長歌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