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跨越了一條河,擊裂了一枚重箭的來箭,速度絲毫不減,殺氣騰騰一往無回而又極其精準的,向著李翰的咽喉!
河寬十數丈,誰的膂力眼力如此驚人?
冷哼一聲,李翰不敢對射,拔劍,用力劈落來箭,震得手臂痠麻,蹬蹬蹬連退數步,抬頭,目光露出一絲驚異。
對面大營,有如此高手?
黑暗中有人一聲長笑,悠悠道:“你膽子太大了,不給你點印象深刻的教訓,你下次還是胡作非為。”
話音裡,黑光一閃,似是細索般的東西被扔出,刷的一下纏上包子的腰,凌空一振,漂亮肉球便姿態輕盈的被拖回主人的懷抱。
主人心情卻不太好的樣子,東西到手隨手一扔,在一片吱呀亂叫聲裡將肉球扔到了另一個等待已久的懷抱裡。
肉球立即眼淚漣漣的往那懷裡一撲,拼命一陣亂拱亂蹭,嗚嗚的哭。
“嗚嗚嗚油條兒死了……”
“都是你害的。”有人毫不客氣絕無憐憫神情閒淡用心惡毒的涼涼扔過來一句話。
“哇哇哇……”包子這回真受刺激了,一張嘴哭得更兇。
楚非歡皺眉看著自己很快被溼了一大片的袍子,再看看負手而立神色平靜的秦長歌,雖說知道長歌要給這個膽大小子一個教訓,好讓他印象深刻點,但終究見不得素來笑嘻嘻的包子被打擊得這麼慘,輕輕一聲嘆息,道:“別哭了,下次知道怎麼做了?”
惡狠狠一抹眼淚,包子道:“下次不了!”
楚非歡正想寬慰的嘆息,聽得這小子殺氣騰騰的道:“下次我直接調兵,滅他滿門!”
……
包子一轉眼看見楚非歡默然的表情,立時又悲摧上了,抱著楚非歡脖子抽抽搭搭:“我知道了,以後我不亂來,但是今天你先不要管我,我要給油條兒報仇!”
“主子……”
“啊!鬼!”
剛才還義憤沖天要給忠僕報仇的某人,一轉眼看見忠僕還魂,正溼淋淋慘兮兮臉色青白的拉著自己袍角在地下蠕動,一臉悲悽抖抖索索的喚自己,標準的冤魂索命姿勢,立即尖叫跳起,抱頭鼠竄。
“主子……”
“別找我別找我!冤有頭債有主,你丫找李翰!”包子撒腿飛奔,動如脫兔。
忠僕望天,悲憤。
忠僕本來被義主感動得眼淚漣漣,包紮還沒完畢就掙扎著來表忠心,結果義主看見他時的驚悚反應,令忠僕由衷覺得自己還是死了比較好。
秦長歌淡淡看著兒子亂竄的身影,有點惱怒有點鬱悶:這一夜,驚險緊張刺激,更在生死線上走過一遭,蕭溶同學,爽吧?
不過更多的是安心——總算把這臭小子給搞到手了。
其實她自從看見那隻貓,就立即著手做了很多事,佈置埋伏,派人下水,非歡負責指揮對付偷襲的那小子,自己則一直在河邊等著逃家的小子。
那三箭一出,秦長歌大怒,她原想著包子一旦身份洩露,李翰一定不會殺他,無論如何活包子比死包子有用多了,李翰的箭沒有衝著包子要害,也在她意料之中。
李翰先射油條兒,秦長歌派人潛伏在水下計程車兵,立即游過去,用長鉤鉤住油條兒,把他搶了回去,油條兒不過是擦傷而已。
一聲冷笑,手一揮,秦長歌的聲音遠遠傳向對岸。
“國公,別來無恙?我這裡有位故人,想來你們定是願意一見的。”
蓬一聲,一簇巨大的篝火瞬間燃起。
火光照映著少年蒼白悲憤的臉。
他黝黑的目光並沒有盯著對岸自己的父帥,而是死死的,充滿怨毒和仇恨的看著前方的一個方向。
那裡,正在滿地亂竄的包子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