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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身仔細傾聽,紗屏上映這兄弟兩個和睦無間誠摯交談的背景。

半響,蕭琛支起身子,微微露出倦意,正逢此時侍衛來報醉心亭有異,蕭琛不動聲色的聽了,道:“去吧。”自轉身進內間來,笑對跟進來的蕭玦道,“臣弟素來喜歡用蘊華做的枕頭,薄荷加菊花葉,清涼明目,手藝也工巧,天下難尋,可惜他懶,只做了一個,害我偶爾在書房午睡,還得抱過來,晚上回寢殿,在抱回去。”

說著俯身去拿軟枕,衣袖在榻上有意無意的拂過,一拂便起身,若無其事下榻。

“蘊華?”蕭玦只看著那個枕頭,“你那個刺繡精絕的侍妾?我看著也算好的,你素來也慣著她,為何不給她個名分?”

“臣弟現今還不想這事。”蕭琛語氣溫和堅決,隱隱有拒人於千里的味道,“皇兄關愛,臣弟感激,只是現無家室之想。”

“你啊……”蕭玦挑挑眉,“每次都這樣,好,不提。”

笑了笑,那笑意也只有虛虛浮在容顏之上,一層朦朧月光般的虛幻,蕭琛道:“醉心亭有異狀,臣弟須得前去看看,這裡應是安全的,臣弟會在調侍衛過來守衛的,請陛下在此稍侯。”

“你去吧,”蕭玦揮揮手,“朕說過今夜不回宮,午後睡了一會,現在也沒有睡意,就在你這書房看看書,朕喜歡你這裡,待著心氣寧靜,你不用在支應我,醉心亭若沒什麼事,你就直接回你寢殿,朕天鼓時分自會回去,你放心,禁宮十八金侍來了一大半,邱統領稍後也要親自來接朕,我安全不會有任何問題,你自己養病要緊。”

淺笑應了,蕭琛自出去了,不多時,書房外一陣腳步雜沓之聲,鮮見的又加派了侍衛。

蕭玦就勢在榻上坐下,取了一本書翻閱,卻並沒有看下去,翻了半響將書往榻上一放,喃喃道:“這丫頭,怎麼老是不在上林庵……”

他聲音很低,帳幔後秦長歌並沒有聽得清楚,他只是透過細絲經緯,注目蕭玦,想著兄弟倆剛才的對談,綻出一絲淡淡笑意。

蕭玦,你,學成了吧?

你曾是,那般熱血的青年。

曾記得你還只是節度使帳下參將之時,便為他國百姓苦楚流離而唏噓,不顧元帥阻止,收容難民入營庇護庇護,卻被參雜其中的細作竊聽了情報夜半偷溜出營,若不是玉自熙一言不發守在出營必經之路,將那細作斬於刀下卻秘而不宣,你早已因此獲罪。

事隔多年,當年青澀衝動毫無心機的青年,早已化為沉冷英銳的帝王,宮闕之巔,冷然俯瞰,你已經不會再為那些悲天憫人的情緒所左右。

如今的你,做得很好,利益恩仇如此分明,你不再天真的視天下百姓為一家,你已經開始想著,將他們的家,變成你的家。

如果,如果,我是直到現在才遇見你,我們之間的齟齬,會不會少些?我的結局,會不會因此不同?

……怎麼手臂有點癢?

沉湎於現實與回憶的交替中的秦長歌突然怔了怔。

她放低目光,在臂上一掠。

笑意突然凝結在臉上。

哪裡來的老鼠!

啊!!

天殺的老鼠!

大名鼎鼎的開國皇后,世人口中傳說成神的千絕高弟,號稱沒有缺陷沒有弱點的一代奇女子——其實還是有缺點的。

生平無所畏最怕是老鼠!

眼睛瞪成了碩大的龍眼,拼命咬著嘴唇逼迫自己不要條件反射的尖叫,秦長歌臉色煞白冷汗滾滾的盯著那隻老鼠,他看起來並不是普通的家鼠,身軀較大,毛色滑亮,肥胖如幼貓,它是從窗子上爬進來的,而她正站在帳幔後窗子邊,那該死的老鼠居然不怕人,爬到了她的手臂上,烏黑的豆眼眨了眨,毫不畏懼的和據說憑眼神便可以嚇死人的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