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了。”
再斟一杯酒,他往身側燃起的溫酒的炭火上一澆。
哧啦一聲大響,炭火滅了大半,燃起騰騰霧氣,遮蔽了半座亭子。
白色霧氣裡,白淵的容顏忽隱忽現宛如神祗。
“對於這類人,就應該這樣——等她燃起,然後,澆酒。”
白淵微笑。
“聽,多麼響亮。”
他最後飲了一口酒,抬首,給了伊城最後一句驚爆的定言。
“她,就在西梁。”
“她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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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女聲,明亮,乾脆,一字字清晰如釘入烏木的白釘子,殺伐決斷,隱在齒間。
微風拂欄,帶著海水的微腥清新氣息,吹起玲瓏水晶簾琳琅作響,簾前女子珠冠華服,憑欄而立,水藍色緞質月華裙上以珍珠綴飾雙鸞逐日圖案,珠子顆顆拇指大小,混元璀璨,每一顆都價值非凡。
她身後是高大遠超尋常建制的白石殿柱,和同樣高闊的神殿,殿頂赤龍猙獰盤繞,遠遠延伸出闊朗的空間,殿周碧玉廊青玉地,一色水色雲磚,環一彎碧水千頃——這不是普通的池水,這是直通離海的海水。
“回稟公主,”男子小心翼翼,大氣也不敢出的回答:“據說在海外養傷……”
“海外?”女子一聲冷笑,迴轉身來。
“我們這裡就是海外,她在離國?笑話!”
殿堂高闊,使得她原本高挑的身材也顯得有些單薄嬌小,然而男子確如見巨人般,將本已低得很低的腰背,再往下呵了呵。
離國實際掌權者之一,建熹公主楚鳳曜,儀態肅厲的俯視著比她高上許多的男子。
“去找找我那七哥……本宮有預感,他沒死,而且變亂將起……離國雖然僻處海外,這次只怕也難獨善其身,我給你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後,大司馬的職位等著你,或者,天水廣場上的雙魚百斬臺的大刀等著你——你自己選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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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迴歸?睿懿未死?”南閩,赤紅妖火形狀祭壇之上,大祭司陰離乾澀僵木的臉龐上,浮現一絲陰笑。
他站起,極其溫柔的招招手,指端蓬起一簇黑紅色的妖豔火焰,形如三足之蛇。
手指劃了一劃,蛇身變幻,現出詭異圖案。
他桀桀一笑,笑聲宛如女子。
“這個女人……我永遠算不准她……對了,我的溜出家門的,彩蠱美人們呢?你們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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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懿未死?”北堂嘯伸手撐在典圖之上,愁眉苦臉的看著圖上被四國緊緊圍困的中川,不住喃喃:“左衝右突,已是支援艱難,現在又冒出這麼個訊息……西梁這些年修生養息,國力強盛,已具掠奪天下之能,本來孤還寄希望於看在盟友稱臣的份上,西梁給與咱們喘息之機,如今這個殺神居然活著……這個女人可不像尋常女人,那憐憫之心比男人還少……她永遠是怎麼省力怎麼來,情分決不考慮,我中川一定首當其衝……完了,完了……”
“王上,”底下同樣一群愁眉苦臉的臣子,面面相覷半晌,一個老臣試探道:“不如……和親?明微公主現在已是我國第一絕色……如果王上舍得……”
“呸!”北堂嘯惡狠狠啐了下來,“我捨得!真要能保住中川我捨得!可是你出的什麼餿主意?和親?蕭玦那個人死戀秦長歌,秦長歌是個超級大醋罈子,你不知道?和親?你今天說要和親,她明天就會滅了你,原本可以拖三個月,咱們一天就可以因為你這個和親建議被滅國!”
他怒氣勃發,黑烏烏的鬍子都豎了起來,半晌,頹然往椅上一坐,道:“先看著吧……咱們的‘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