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環胸的站在那兒,憑直覺奈月就能感覺到他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
可……為什麼會是斑呢?
奈月不解的看看柱間和水戶,他們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斑站在臺階的最下方,對著奈月伸出手來。
帶著黑色手套的手修長又好看,潔白的手腕有一節從袍子裡漏出來,細白如瓷。
“走吧,我帶你四處逛逛。”
奈月沉默的看著斑伸向自己的手,心裡居然湧起了一陣奇怪的心酸。
遲疑了一會兒,奈月將自己的手輕輕放在了斑的手心裡,半個世紀過去了,她在臨死前牽住了心愛之人的手。
正如她一直知道的,神明對她是仁慈的。
就算是唯一一次也好,就讓自己放縱一次吧。
第一次,絕對是第一次,這是木葉村民第一次見冷麵閻羅一樣的斑牽著一個女人出現在村子裡。
英俊瀟灑自帶兩米八氣場的斑大人和一個溫柔如水的女子手牽著手走在一起,這畫面的衝擊力不亞於當初看他跟柱間變身少年模樣跳卡哇伊舞蹈的時候。
那些村民的目光太過赤裸裸了,或正大光明,或斜眼偷瞄,這些斑都感受到了,但他置若罔聞,就跟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似的。
“放開我吧,我自己可以走。”奈月身為女人,臉皮終究是薄了一點。
“沒關係,把我當柺杖就好,不用在意他人的目光。”
他們走過商店街,斑指著幾年前新建的超市給奈月看。
“這是柱間用木遁建造的,那邊的也是,你想不想去遊戲廳裡看看?”
“好。”
“你想不想看電影,唱歌呢?”
“也好。”
“你有沒有喜歡的首飾,女子都喜歡首飾的。”
“那我們去看看吧。”
“衣服呢?因為神樂,之前流行了好一陣子的旗袍呢,你想要嗎?”
“嗯。”
奈月對斑的好意來者不拒,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這是唯一的一次,就讓自己放肆一回吧。
活到這把年紀,她第一次知道了老虎機怎麼玩,雖是柱間龍鳳胎的姐姐,但奈月的手氣可比柱間強多了,出遊戲廳的時候居然還小賺了一筆。
奈月用這筆錢買了兩瓶水,一瓶給自己,另一瓶也給……另一瓶給了斑。
第一次在電影院看了一部笑的前仰後合的喜劇電影,她不顧形象的捧腹大笑,一片黑暗之間,斑看著這樣的她莫名覺得很心疼。
他在想,或許這樣爽朗活潑才是奈月本來的性格吧,之所以變成了後面永遠溫柔,永遠笑眯眯,永遠謹慎,謹小慎微,大抵是在大名府待久了才生出來的,保護自己的另一種人格。
他第一次在山洞裡遇到她的時候,她不就很能說嗎,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像只小麻雀一樣。
斑帶著她體驗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舉著話筒磕磕巴巴的唱了一首歌,第一次得到了一枚心愛的人送的髮釵,也第一次站在裁縫店裡量身做了一件旗袍。
“把其他人的往後延,先做這一件。”
裁縫店的人雖然很為難,但是看著斑嚴肅的臉,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硬是沒敢說。
出了裁縫店門,斑柔聲道:“應該很快就會做好,到時候,我會來幫你取。”
面無表情的說著最撩動人心的話,奈月看著他,一會兒後笑了出來。
“嗯,”她點頭,心裡沁了蜜一般的甜。
斑確實是一個非常好的嚮導,帶著奈月去了一個又一個地方。
他們在南賀川邊看清淺的河底小螃蟹亂爬,看游魚追逐,水草搖曳。
他們坐在小廣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