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騰起的霧氣，美得讓他心尖發顫，&ldo;哪裡?&rdo;

甘棠撲哧一笑，動了動眉頭，&ldo;你動作快些呀，我只是病了，不是泥捏的，一碰就碎了。&rdo;

殷受亦失笑，本欲抬手給她撓一撓，見上頭都沾染著脂膏，便只湊上前，唇在她眉心親了又親，&ldo;好點沒，還痛不痛，誰弄的。&rdo;

他語氣低沉，眼底心裡都是始終如一的疼惜和愛慕，就為了她額頭上這麼一塊不大不小剛剛結痂的疤，甘棠眼瞼顫了顫，心裡沁了檸檬水一般，發酸發脹，眼眶半真半假的發了酸，&ldo;好多啦，不疼。&rdo;

甘棠眼裡水汽肆意，瞳眸一動水珠便順著眼角流到了耳側，殷受心裡一滯，在她眼瞼上親了又親，啞聲哄道，&ldo;莫哭，莫哭。&rdo;

甘棠嗯了一聲，蹙蹙眉，見他下頜上沾了些脂膏泡沫，微微一笑，抬手給他一點點擦乾淨了，&ldo;知道啦!&rdo;

殷受目光落在她臉上挪不開，只覺時間不要走動，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看，他可以同她這樣待上一輩子。

甘棠輕喚道，&ldo;阿受，水要涼了。&rdo;

殷受回過神，試了試，自旁邊的桶裡舀了一勺水，對好水溫後自她頭髮上一點點衝下去，將上頭的脂膏都洗乾淨，又將她脖頸上的汗濕一點點清理乾淨，扶她起來靠坐好，拿了幹巾帕，一點點幫她擦著潤濕的頭髮。

外頭平七叩門，說崇明求見儲君，甘棠伸手拉住殷受，搖頭道，&ldo;不要去，阿受，阿受，再陪我一小會兒，我想你啦，等會兒我睡著了，阿受你再去見崇明。&rdo;

殷受被她阿受阿受喚得心悸酥麻，挪不動腳步，便隔著門朝平七吩咐道，&ldo;你去問問可有急事，若無急事，我晚間再去找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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