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憑你這句話,就該死一百二十五次了,現在這兒方圓千里,莫不是大將軍地盤,你們竟敢藐視大將軍,敢情是活得不耐煩了!”
“走狗!”儂指乙猝然罵道。
“不,忠狗。”二轉子糾正道。
“才不是!狗是好東西,他們哪配?罵這些三分象人,七分象鬼的東西,不要用狗的名義!”阿里連忙分辨。他現在愛狗如命。
“對,你們原是蔡盟主一手培植出來的高手,可是蔡戈漢明明是讓驚怖大將軍害死的,你們不但不為盟主報仇,反而把‘孤寒盟’的實力,拱手讓予大將軍,為虎作倀,使蔡戈漢一手創辦的‘孤寒盟’近日聲名狼藉、名譽掃地,你們也成了見不得光的東西!”二轉子道:“你們捫心自問,也不覺得慚愧嗎?”
這回輪到“鬼發”說話了。他的亂髮披臉,語音就自那一堆亂草似的綠髮森寒的透了出來:“蔡戈漢是曾一手提拔我們,可是,他太過吝嗇,有獎不肯賞,有功他獨佔。他對我們是不錯,但自顧固守基業,不敢大舉鴻圖,永遠跟著他,有什麼出息?現在大將軍雄圖霸業,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跟他賣命,還跟誰來?”
二轉子哂然道:“好個識時務者為俊傑,所以,舊主遇害,不思報仇,反而以怨報德,協助大將軍斬草除根,殺害老盟主家小!當年,我們五個人,曾敗在蔡盟主和他旗下的‘三十星霜’聯手之下,的確曾說過會蟄居老渠,不入江湖——其實我們也知道,那都是驚怖大將軍指使的,倒是蔡盟主不願殺害我們,放我們一條生路,所以我們也恪守信諾。而今,我們既已出來,便不想回去了。況且,老渠也叫你們剷平了,冤有頭,債有主,這些怨仇,一併算吧。”
鬼發鬼吹風似的說:“你敢跟大將軍對抗?”
二轉子道:“有什麼不敢?”
鬼腳又道:“你敢與大將軍為敵?”
“大將軍?象大將軍這種人,”阿里放下了他手中的小狗說:“殺了又怎樣?”他這句話一出,局裡再無轉寰餘地。
——因為在場的還有其他的人,為了表示效忠,三鬼決不可能讓這四人再活下去。這回,一直不說話的鬼角也尖嘯了一聲,歷聲道:“好!咱們今晚也正是要殺光你們這幹流寇反賊的!”他語音如喪考妣。
七十五、多一條脅骨
耶律銀衝那一聲冷哼就象在沙包裡擊出一拳。
“回去吧,”耶律銀衝說,“你們都是江湖上的漢子,不要當大將軍的爪牙家奴,殘害自己的同道。”
“去死吧!”鬼發狠狠的說,“把你的話省下來跟牛頭馬臉說吧。”“你遮著的不是馬臉嗎?”二轉子指了指那長著一對角的鬼角,笑謔著說,“他有角?便是牛頭先生吧?幸會幸會。”
鬼角嘿聲道:“你笑你笑,你現在笑,待會兒你還笑得出來,就算你有種!”“昨天的劊子手,今天給行了刑。今天的罪犯,明天又成了劊子手。在大將軍手上,如在砧上;當年,蔡盟主雖吝嗇了些,但說什麼都是一條好漢,行事光明正大;如今你們這般助紂為虐,恐怕也不會有好下場。”耶律銀衝仍是勸道,“況且,你們只有三個人,我們卻有四個,你們未必打得過。”
說完了之後,三鬼卻都笑了起來。
笑得甚為猖狂。而且充滿輕蔑。
阿里悄聲向耶律銀衝道,“都來了。”
耶律銀衝鐵眉一鎖,“都來了?”
阿里肯定的再說:“都來了。”
這時,冷血發覺了一件事:耶律銀衝似遠不如他的拜把子弟弟阿里、二轉子等人警覺機伶。
這時候,在窗邊偷看的旅客們,全都竊竊細語。甚至暗下驚呼。
因為在官道之外.街心之外、稻田之外的荒野地裡,這時候,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