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撲到冷血身上,用手拼命捂住他的傷口,為的是不讓鮮血流出來。“你痛嗎?很痛吧?”小刀哭倒在他淌血的胸膛上:“你不避嗎?你為什麼不避?我知道你是避得了的。”
冷血看著月色在她的發瀑鍍上一層銀意,他用手輕沾邊發沿的霜色,只說:“小刀,假如這樣做你能不傷心,你就刺吧……”
“不!”小刀哭了起來,“我只怕你嫌棄我!”
冷血忽然把她抓了起來,怒吼:“住嘴!”
小刀果然噤了聲。
身子與身子之間有了距離,反而看清楚了他正擴柒衣襟的血漬。
小刀又慌沒了主意。
“我的傷不要緊,死不了的!”冷血迫切的懇求:“告訴我,小刀,你也得忘了你心中的傷。”
小刀破涕為笑,輕撫他的傷,道:“你怎麼把人象小雞般拎著?”
冷血連忙放下了她。
“可是,我還是傷了你。你還會喜歡我嗎?你會恨我嗎?”小刀殷殷的問:“如果沒有愛,恨也可以。”
冷血笑了。
——月色柔和,冷血的笑一點也不冷血。
這一笑真好。
今晚的月色更好。
月色一夜比一夜清亮。
月亮一晚比一晚更圓。
“你忘了那晚的事好嗎?”小刀和著花香,倒在冷血寬厚的懷抱裡:“我要你忘了那晚的事。”
“不,我忘不了。”冷血厚重的說,“從第一眼見你跟你撞在一起,只要有關你的事,和你的一切,我都忘不了。”
小刀捶他,捶痛了他的傷口。
小刀連忙收起粉拳,嬌憨的颳著他:“你真不要臉,臉皮真厚!”
冷血呵呵笑了:“我連臉都不要了,還要臉皮來幹什麼?”
忽聽外面一個聲音懶洋洋的叫道:“收買臉皮,三錢四張。”
另一個聲音則叫囂道:“見色忘義的東西,給我滾出來!”
另一人則叫罵道:“昨晚讓你走脫,看你今夜是不是還要當縮頭烏龜!”冷血輕輕推開小刀,嘆了一口氣,道:“我不是縮頭烏龜。我只是一隻好人難做的烏龜而已。”
七十三、輸了又如何
虎無傷人意人有殺虎心。
冷血跳下“紅燈客棧”之際,感覺到自己就好象是那隻不欲傷人但人卻要殺之的老虎。可是,此刻他心中,卻是異常歡快。
因為他身上仍遺留著花香。
——那是剛才小刀在他懷裡的香味。
對於究竟這是花的香味還是小刀身上的香味,冷血決不似自己一劍疾取對方咽喉還是虎口一般準確地分辨得出來。
背向官道,一字排開,面對冷血的,有四個人,和一條狗——就是昨晚冷血為了要突圍時把它丟往阿里——阿里從此就捨不得丟棄的小生物。
——因為它跟他長了同一樣的眼!
那隻狗好象還認得冷血,汪汪汪的向他吠了幾聲,聲音奇特,跟一般犬隻不同,吧吧有聲,但全無敵意,象在打招呼。
可是儂指乙的語音卻充滿敵意:“你這次不當縮頭烏龜了,我很高興。”冷血道:“我沒有要逃避你們的理由。”
二轉子氣得唇色就象月色一樣的白:“你太過分了!你剛才跟小刀在房裡做什麼?你竟欺侮這樣一個女孩……”
冷血道:“我……”
俄指乙冷曬道:“我現在明白但巴旺是怎麼死的了。”
阿里誇張地“啊”了一聲。
二轉子怒道:姓冷的,你出手,今晚咱們說什麼都要一決勝負。”
冷血長吸一口氣:“假如我勝了便怎樣?”
二轉子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