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涼有點糊塗了：&ldo;我幾時刑訊逼供了?&rdo;

&ldo;你看看她手腕!&rdo;馬笑中指著小青被手銬勒紅的腕子，&ldo;現在我就帶她去驗傷，你把銬子給我開啟!&rdo;

手銬一不是飾物，二不是醫療器械，把腕子勒紅或壓出個印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這要都算傷，刑警隊乾脆歸中華慈善總會隸屬算了。司馬涼知道跟馬笑中根本沒理可講，正發愁怎麼和他掰，突然聽見小青一聲驚訝的輕呼：&ldo;怎麼，楊薇死了?&rdo;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司馬涼和馬笑中都知道，壞了!

警察把犯罪嫌疑人緝捕到公安機關，並不像人們普遍認為的那樣，罪犯只有&ldo;供認不諱&rdo;的份兒，在公安機關強化執法文明、杜絕刑訊逼供的今天，更恰當的比喻是：警方是莊家，犯罪嫌疑人是閒家，審訊就是鬥智的賭博，無非是莊家的贏面大一點而已。而輸贏的關鍵在於，各自的手中握有多少底牌，以及憑藉底牌現場發揮的情況。如果警方證據確鑿，並在適當的時機丟擲，就會攻破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線，使其認罪伏法;相反如果審訊者過早地亮出底牌，讓犯罪嫌疑人知道警方所掌握的&ldo;不過如此&rdo;，就會拼死抵賴，使審訊步入僵局，最終逃脫法網。這也就是小張從審訊一開始就讓小青自己交代、決不說明因何緝捕她的原因，希望小青在慌亂中，為自己掩飾得越多，言語露出破綻的可能性就越大。但是，司馬涼剛才被馬笑中激怒，脫口說出了&ldo;殺害楊薇&rdo;的話。這樣一來，如果小青真的是殺人兇手，就搞清了警方的偵辦原因，對下一步的審訊將非常不利。

馬笑中鬧到刑警隊，純粹是一時興起。他覺得小青眼熟，且聽她的歌聲清澈動人，憑藉多年辦案的經驗，覺得她不像個殺人犯。但冷靜下來也知道，不能憑感情辦案，尤其小青的犯罪嫌疑確實重大。

司馬涼和馬笑中對視一眼，達成了默契，一起走出了屋子，來到了另外一間辦公室。

司馬涼把門關上。

狹小的房間，氣氛因密閉而驟然緊張起來。馬笑中惡狠狠地瞪著司馬涼，司馬涼的凸眼珠動也不動地回瞪著他，兩個宿敵的目光有如激流撞擊在岩石上，一剎那，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到了對方的粉身碎骨。

畢竟混不過對方，司馬涼清了清嗓子說：&ldo;馬所長，我問個問題：這個小青，你以前是不是認識?&rdo;

&ldo;打住。&rdo;馬笑中把巴掌一豎，輕蔑地說，&ldo;我知道你腸子裡在竄什麼屁‐‐沒那回事!&rdo;

&ldo;那我就不明白了。&rdo;司馬涼在一張椅子上坐下，&ldo;你為什麼要回護這個女人?&rdo;

馬笑中雖然理虧，但嘴極硬：&ldo;不是回護，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犯錯誤。你拿出人證和物證來證明小青有罪，我立馬走人;可要是拿不出來，她就不過是普通的涉案人員，你給她摘了銬子，再端上杯水，好好問她話，我在旁邊看著，問完了我送她回家，她住的地方也在我們派出所管轄範圍內，我有責任維護她的公民權利。&rdo;

這番話講得義正詞嚴、堂而皇之，聽得司馬涼目瞪口呆，雖然明知道這小子是扯了內褲當軍旗，但還真駁不了他：&ldo;馬所長，咱們都別動氣，平平靜靜地來談一談這個案子，行不行?&rdo;

馬笑中拖過一張椅子，攤手攤腳地往上面一坐，拿出一副聽下屬匯報工作的派頭：&ldo;你說吧。&rdo;

司馬涼強嚥下一口惡氣，慢慢地說：&ldo;首先，有一點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那就是楊薇確實是他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