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涼開著警車,風馳電掣地向前駛去,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小張看他一直黑著個臉,也不敢說話,但當發現車子行駛的方向並不是回刑警隊的時候,她心裡就開始打鼓了,猶豫了半天,剛要開口問去哪裡,車子嘎吱一聲惡狠狠地停下,司馬涼推開車門就下了車,小張趕緊也下來了,抬頭一看,竟是進了中國警官大學的校園。眼前一座樓,三樓還亮著燈,司馬涼推開樓門沖了進去,噔噔噔地一串腳步聲向上,小張連忙跟了上去。
雖然是暑假,但名茗館的活動照常進行,何況這裡空調冷氣開得足,夏夜裡看著窗外粉盈盈的合歡花,大家聚在一起讀書聊天,再愜意不過。所以大部分成員此刻都在,見司馬涼直眉瞪眼地闖了進來,都有些發愣,不知道這個上次來還恭恭敬敬的傢伙,怎麼突然變成了一副逼宮問罪的嘴臉。
&ldo;周宇宙呢?&rdo;司馬涼問,又兇又狠。
張燚站了起來,很驚訝地問:&ldo;司馬警官,這麼晚了,您找他有什麼事嗎?&rdo;
司馬涼說:&ldo;我再問一遍‐‐周宇宙呢?&rdo;
有個男生火了,名茗館裡集聚的都是未來中國警界的精英,豈容你一個小小的刑警隊支隊長來撒野,站起身就要呵斥他,但被張燚攔住了。張燚說:&ldo;他正在體育館裡,可能是和攀巖俱樂部的幾個同學一起玩兒呢,您去那裡找他吧。&rdo;
司馬涼轉身就要走,張燚突然喊了一聲:&ldo;司馬警官,請留步!&rdo;
司馬涼回過頭,看著她。
張燚平靜的聲音中,略帶一絲威嚴:&ldo;我想告訴您,周宇宙是名茗館的成員,您找他調查案情,可以,但是如果您無憑無據對他採取什麼不利於他的行動,那麼名茗館絕不會坐視不管。&rdo;
&ldo;你倒提醒我了。&rdo;司馬涼眉毛一揚,對站在門口的小張說:&ldo;我去抓捕周宇宙,你留在這裡看著這群人,誰要是敢打電話、發簡訊給周宇宙通風報信,立刻就銬上‐‐你帶著手銬吧?&rdo;
&ldo;帶著呢!&rdo;小張響亮地回答道。
司馬涼下樓去了,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學生。
帶周宇宙回警隊的路上,不到15分鐘,司馬涼一共接到了3個電話,第1個是中國警官大學學生處打來的,傲慢地要求他立刻放人;第2個是以前的老同事打過來的,說名茗館的面子一定要給;第3個是市局一個領導打來的,責問他掌握了什麼充足的證據就敢動名茗館的人?!他一律不答,聽完對方的話就掛機,最後一想,要是分局直轄的領導過問這個事情還真不好抗命,乾脆把手機一關,完事。
回到隊裡,把周宇宙往一間屋子裡一鎖,鑰匙揣進兜裡,司馬涼這才回到辦公室,把座機的線也拔了,往沙發上一躺,鼻孔往外呼哧呼哧地噴著熱氣,直到後半夜才睡著。
他還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婁子。
名茗館自從建立以來,聲望與日俱增,平日裡被公安系統的各級領導寵得如掌上明珠,時間一久,且驕且狂,不要說有人敢大晚上的衝進來抓人了,連稍微重一點的話都沒聽過。所以,還沒到第二天早晨,全市凡是帽子上掛著警徽的,可全都知道了司馬涼的鼎鼎大名,大家就等著看他怎麼倒大黴了。
馬笑中上班,剛一進辦公室,值夜班的田躍進就告訴了他這個訊息。馬笑中生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當時兩眼就放光:&ldo;嘿,司馬涼這小子哪兒憋出的尿性,敢幹這麼牛逼的事兒!&rdo;立刻叫上豐奇,開車一起去刑警隊觀戰。
刑警隊大樓,司馬涼的辦公室門緊閉著,外面圍攏著許多刑警,正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