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馬笑中一愣，不由自主地從馬紮上站了起來。

司馬涼的聲音有些激動：&ldo;上個月那起連環殺人案，說到底，就是我許多年前疏忽大意，把一起謀殺案誤判斷成了意外事故，埋下了禍根，結果您數數，多少無辜的生命搭了進去。降職、處分，這都是小事，作為一個老警察，我最忍受不了的是，我一個救人的變成了害人的!所以，從降職到刑警隊那一天開始，我就發誓，我司馬涼絕不再辦錯一起案子!可是，這個周宇宙做偽證，害得我抓了一個無辜的女孩，要不是呼延雲的推理給她洗冤，她沒準就會上刑場吃槍子兒……我抓周宇宙是客氣的，我把牙咬碎了才忍住了沒揍他個王八蛋‐‐管他孃的什麼名茗館!&rdo;

黑暗的樓道里，馬笑中聽得眼窩子一熱。

房間裡，沉寂了許久許久，彷彿在靜靜地等待著什麼在空氣中彌散。

&ldo;我理解你的感受和心情。&rdo;李副局長的聲音很低沉，&ldo;但是無論怎樣，你惹的這個禍太大了，周宇宙做偽證確實是嚴重的違法行為，但是第一小青已經被開釋，第二對於偽證罪的認定和量刑是比較靈活的，可大可小。說到底名茗館是自己人，如果處理過重了，我們警方的面子會很難看，所以你還是及早放人的好。&rdo;

&ldo;不行!&rdo;司馬涼斬釘截鐵地拒絕了，&ldo;我抓捕他，並不單單是因為他做了偽證，還因為他是殺害楊薇的重要犯罪嫌疑人!&rdo;

&ldo;啊?&rdo;李副局長很驚訝，&ldo;有什麼證據嗎?&rdo;

司馬涼說：&ldo;昨天我在抓捕他時，發現他正在參加攀巖俱樂部的活動。於是我想到，在案發現場的窗戶下方，我們發現了一處擦痕和一個下半手掌的掌紋，會不會是周宇宙從外面攀爬上來，進入房間殺死楊薇這一過程中留下的?他證明小青沒有進過青塔小區，可是他說自己之後直接回了家，可沒人給他證明。&rdo;

李副局長嘆了口氣：&ldo;那你抓緊核實，如果掌印不是周宇宙的，儘快放人。那個什麼偽證罪，訓誡一番就完事了，不要再擴大事態。現在都講幹部年輕化，保不齊幾年後他當了你的領導，到時候讓你吃不了兜著走。&rdo;說完拉開門就往外走，差點被絆個跟頭，低頭一看納悶了：這兒怎麼有個馬扎呢?

這空當兒，馬笑中躲進男廁所裡給呼延雲打電話，告訴他司馬涼把周宇宙抓了的事兒，呼延雲貌似剛剛睡醒，懶洋洋地說：&ldo;活該，誰讓他做偽證的。&rdo;

馬笑中說：&ldo;是司馬涼抓他的。做偽證還在其次，主要因為他是殺害楊薇的犯罪嫌疑人。&rdo;

呼延雲說：&ldo;不會，他做的那個偽證，等於將自己也置於案發現場附近‐‐他要是真兇不會冒這個險。&rdo;

馬笑中有點著急了：&ldo;那司馬涼豈不是又要辦錯案子?你可不知道，他昨晚衝進名茗館抓人，轟動全市，要是真的又弄錯了，那他可要摘警帽了。&rdo;

呼延雲不屑地說：&ldo;他一個當警察的，總是冒冒失失，妄下判斷，我看警帽還是摘掉的好。&rdo;

馬笑中可真急了：&ldo;不成啊呼延，這個傢伙雖然混帳，但是他已經知道錯了。&rdo;接著就把自己偷聽到的司馬涼和李副局長的對話敘述了一番。

呼延雲聽完，聲音馬上就是一振：&ldo;你想辦法拖住司馬涼，別讓他輕舉妄動，我現在打車去刑警隊。&rdo;

馬笑中這下心裡才踏實。走進司馬涼的辦公室，見他正在安排預審員小張準備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