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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偉搖搖頭:&ldo;我也不知道,聽說她今天回來,但是我在報社沒有看見她。&rdo;

看看夜色中兀立的高樓,想想老甫驚恐欲裂的目光,蹲在地上抖得像秋風中最後一片樹葉似的女人,還有詭異的房間裡那具死不瞑目的女屍,以及司馬涼陰冷的眼神,馬笑中的心底浮起一個念頭,這念頭猶如被雨刷反覆擦拭的車窗般越來越清晰:這起命案隱藏著太多的謎團,僅憑自己的能力,絕對不能堪破其中的真相,必須馬上找一個高手來幫助自己。於是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聽筒裡,薩克斯曲《回家》剛剛響起,就被一個甜美的、似乎又略帶一點煩惱的聲音打斷了‐‐

&ldo;喂,您好,我是郭小芬……&rdo;

【第五章 劫後重逢】

郭小芬的這一聲呼喚,令呼延雲吃了一驚,因為那語氣急轉直下,像在海中潛泳的人突然看到面前出現了一排白森森的鯊魚牙齒,充滿了警覺和緊張。

郭小芬回到這座城市的準確時間,是這一天的中午12點23分。

坐在&ldo;海西&rdo;號列車臥鋪車廂的棕綠色摺疊椅上,她支著下巴,呆呆地望著窗外的景象由碧綠而空曠的原野,漸漸變成了散佈著一排排低矮瓦房的村莊。車速放緩了,幾個巨大的煤堆像釘在天空的楔子似的冒了出來。鉛色廠房的後面,煙囪百無聊賴地吐出灰濃的煙霧,磚紅色的舊樓,浮著白色泡沫的河水,沒有欄杆的石橋,狹小的街道上神情呆滯的行人。突然,整座城市像被撕掉桌布的老牆一樣斑駁地冒了出來,臃腫而密集的樓宇,醜陋的巨幅廣告像帽子一樣扣在頂端,每扇玻璃窗都反射出汙濁的光芒。她閉上眼,一個月來發生的林林總總,猶如電影的預告片一般,片斷、散碎,而又綿綿不斷地浮現在她腦海中……

在上個月的血腥系列命案中,身為臨時專案組成員的她,在最後一刻窺見了真兇的面目,卻因此被綁架並囚禁到地鐵施工時留下的側洞裡,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度過了可怖的整整40個小時。

被解救出來的第二天一早,她不顧男友的勸阻就回報社上班去了。走進《法制時報》採編平臺,所有的同事‐‐無論平時要好的還是不和的,都上前和她打招呼,小心翼翼地問她&ldo;還好嗎&rdo;,有人還給她端來一杯香噴噴的、冒著熱氣的咖啡。她笑得依舊和從前一樣燦爛,連說&ldo;沒事的,你們看我這不是挺好的嗎&rdo;。大家這才放了心。

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剛剛坐下,電話就響了,是總編輯李恆如打來的:&ldo;你怎麼不在家休息一下就來上班了?&rdo;她笑著說自己沒那麼嬌氣。李恆如說:&ldo;那也不行,這樣,你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rdo;

總編輯辦公室在樓上。她用食指和大拇指捏著盛有咖啡的紙杯邊沿,一邊啜著咖啡一邊走到電梯前,按了向上的按鈕。電梯門開了,她走進去。電梯門關上。接著,幾乎整層樓的人都聽見了一聲悽厲的慘叫。

有人跑過去,啪啪啪地連續拍著電梯按鈕,電梯門重新開啟的一剎那,郭小芬瘋了似的衝出來,幾乎是撞在了對面的牆上,然後慢慢地蹲下,嗚嗚地哭了起來。電梯裡面,咖啡灑了一地,一個紙杯猶在滾動。

心理醫生診斷,她患上了嚴重的&ldo;密閉空間恐懼症&rdo;。

按照醫生的建議,記者部主任將一張替郭小芬開好的申請休假一週的假條,親自遞到李恆如面前。李恆如看了一眼,先簽了字,又親筆把&ldo;休假一週&rdo;改成了&ldo;休假一個月&rdo;。

&ldo;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