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萬尼烏斯只是皺了皺眉,嘆了口氣:“如果我真的成為了羅馬的朋,恐怕你就必須向日耳曼出兵了,對嗎?”。
“你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據我所知,羅馬是元老院的羅馬,也可以說是龐培的羅馬,但偏偏不是您的羅馬。如果我成了羅馬的朋,那麼就是龐培和元老院的朋而不是您的朋了——到時候,我們就必須在戰場見面了——對我而言,那將是極大的遺憾。”說著,萬尼烏斯似笑非笑的看著凱撒——旁邊的肉湯恐怕快熟了,烤肉也要烤好了,咱們先把正事談完,接下來該吃吃,該喝喝。
凱撒露出驚訝的表情,懷疑的看著萬尼烏斯:“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眾所周知我和龐培是私交很好的朋。他曾經是我唯一女兒的丈夫。”
萬尼烏斯困擾的皺起眉,用手託著下巴,一副沉思的樣子沉默了一會,覺得自己裝模作樣的表演足夠了之後才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想我是弄不明白你們羅馬人的事情了。總之,如果有個人在我被二十幾萬敵人圍攻的時候不是立即帶著他的軍隊來救我,而是坐在安全的地方等著出結果,我是絕不會把他稱為我的朋的。”
這個反擊讓凱撒的表情再次僵硬了一個瞬間。
然而萬尼烏斯的反擊並非到此為止:“而且,我聽說您的女兒已經……總之,龐培的新妻子,好像並不是您的養女?”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按照萬尼烏斯的瞭解,在凱撒的女兒死掉之後,為了彌合與龐培之間的關係,凱撒曾經試圖將自己的一個侄女還是什麼人嫁給龐培,但是龐培選擇了另外一個女人作為自己的妻從某種意義講,這才是龐培和凱撒決裂的訊號。
凱撒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後慢慢的品嚐著葡萄酒的味道:“這是可憐的克拉蘇的收藏?”
萬尼烏斯毫不羞愧的點了點頭:“是啊,老克拉蘇是個很有眼光的人,他的酒是好酒,奴僕也都很優秀,我就全接收了。”
這句話讓凱撒輕輕咳嗽了兩聲,似乎是被酒水嗆到了,讓萬尼烏斯也緊張起來——尼瑪要是偉大的凱撒被自己一句冷笑話嗆死了,這歷史會變成什麼樣啊。
不過,萬尼烏斯很幸運,凱撒只是咳嗽了幾聲,喘息了幾下,就恢復了過來:“但是你為什麼要送還克拉蘇的頭顱和鷹旗呢?你可給我惹了不小的麻煩。”
凱撒所指的麻煩,自然是“萬尼烏斯將戰旗獻給凱撒,卻被龐培扣留”這樣的資訊在凱撒軍隊裡所帶來的麻煩。
但萬尼烏斯只是滿不在乎的一笑:“如果可以,我也想把那些東西都留下——可是這樣一來,羅馬人的軍隊立即就會殺進日耳曼地區了。”
“你怕嗎?”。
“怕?”萬尼烏斯聳聳肩,攤開手,“如果我怕,我就不會成為這麼多部族的首領了。”
凱撒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可你還是交還了克拉蘇的頭顱和那些鷹旗?”
“我們日耳曼人從來不畏懼戰爭,但我們,至少我自己,也一點都不喜歡戰爭。”萬尼烏斯儘可能誠懇的看著凱撒,“如果別人非要和我們打,我們是不會退縮的;但是如果有什麼辦法可以避免戰爭,那麼我們也會盡力採取措施避免戰爭。”
“我該相信你的話嗎?日耳曼人和高盧人之間的戰爭從未停息過;甚至日耳曼諸部族之間也從沒停止過沖突。”
萬尼烏斯感慨的笑了下:“沒辦法啊,我們的家園冰冷而貧瘠,如果想要吃飽飯,就得玩命——自己的,或者別人的。想當年,條頓人和辛布里人不過是為了南下找口飯吃,就成就了馬略的不世英明;可他們不南下,還不是要在北方拼死拼活?”
這句話讓凱撒也無言以對——儘管對民眾的說法裡,是野蠻的日耳曼人試圖南下毀滅羅馬,但到了凱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