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低得很有程度,那種彷彿不讓人聽見,但又恰好傳到他人耳間的聲音,反倒是更加的達到羞辱的結果。
看著七寂一臉含笑,連伊也為他感到高興,最起碼這一幫護著興元皇和傾城女皇的朝臣,沒有讓他失望,在如今緊急時刻,他們仍然緊緊維繫在一起。即便是荊裕王在坐,也如此明目張膽的談論兩皇的英明,可見兩皇威名已深植眾人心扉。
荊裕王不以為意,不加以阻止也不贊同,但卻是面帶笑容,可見他此刻的目的,無非就是讓人的言辭,打敗夜七寂的驕傲:“猽陽帝別見怪才是,他們只是太過激動。”
“爾等且別激動,我想猽陽帝會給我們一個解釋的。”他人的暗諷,荊裕王權當不曾聽聞,反倒是一臉的笑意相和:“請大家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先不說這些了,來者是客,本王敬猽陽帝和嫻寂皇后一杯。”
悻悻的住口,百官皆是一臉的不平,卻也不得不賣荊裕王一個面子。
細心的連伊,藏於指尖的銀針,在荊裕王開口的時候已悄悄探進酒杯,但見一股細細渺渺的青煙冒出,怕被發現,連伊輕擁巾帕扇風:“今日好熱。”嘴上含笑,滿是對夜七寂的撒嬌。他既然將自己帶於眾人眼前,無非就是讓人知道自己的重要。
“熱麼?那這杯酒我替你喝了。”接過她的酒杯,夜七寂轉身朝荊裕王致意:“賤內有孕在身,不適飲酒,由我代飲可好。”
“哦?”握杯的手一個輕顫,不是緊張,反倒是一種喜悅:“帝后情深,自然無不可,幹了。”
意會連伊的掌下的輕掐,夜七寂朗聲端起兩杯酒來:“等下,我還有一個請求。”
“且說!”
“銀龍養育七寂十餘年,如今他已跟隨王爺,我想敬他一杯,以答當年的救命之恩!”
“……”
一旁候著的銀龍,雙眸圓瞪,眼珠子差點沒掉落在地。卻也不知該如何回絕,只是祈求的看著主人。
冷笑一聲,果然是有毒,如今倒想看他如何處理?
警覺的瞥了一眼他,荊裕王對銀龍不作理會:“銀龍,猽陽帝如此看得起你,你還猶豫什麼?”且不說是有毒之酒,若真將銀龍當自己的弟兄,也不會讓人如此挑釁,而如今,這無非是在賜死。
生命,就這樣被主人送了出去,銀龍當即激動不已,若是他飲下這杯酒,無疑生機不大;但若不飲,自然是毫無生機可言。
手上酒杯,端至銀龍眼前,敢負他,他的決絕絕不至此:“師父請!”雙眸清澈見底,是兩人初見時的純潔無塵,即便是此刻,明明是懲罰他的背叛,他亦能做到看似無辜。
單手伸出,卻發現它是那麼的不聽使喚,只得雙掌緊握,接住夜七寂遞來的酒杯:“謝猽陽帝。”他不知,此時此刻夜七寂是存心要他死,還以為他在唸著當年的情誼。
此時氣氛變得有些詭異,眾人不解的看著這一切,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卻仍是端起酒杯,齊聲朝賀荊裕王。
“幹。”沒有任何懷疑,仰首一飲而盡。許是飲得太急,重重的嗆了一下。
連伊趕緊送上手間巾帕,為他擦拭著唇際,深色的巾帕,本來輕盈飄柔,在拭過之後頓時變得沉甸甸的。
奪過她手上的巾帕,掖進懷裡,扶著連伊的身子坐下:“好酒!”眼角的餘光,卻看到喝了酒的雷雪笙,匆匆的離席而去。一絲滿意的笑容掛於唇角。
這,只是一個開始……
“猽陽帝果然爽快,快些用膳吧。”
桌上的膳食,倒不曾下毒,但連伊卻知道,這無非是配著酒而來的菜餚,若是獨食,自然不會有事,但若飲酒後食用,許是有問題。
而夜七寂,卻在荊裕王的期盼之間,毫無顧慮的用膳,且不時會為身旁的連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