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羽蟬搖搖頭,淡然道:“我是家庭主婦,隨時隨地有空,不過最近我借住朋友家,所以更閒了。”
薛利克沒有多問,只道:“那下週二晚上回診沒問題吧?”
“可以給我一張你的看診時間表嗎?我想自己斟酌時間。”紀羽蟬沒有應允。
“OK。”薛利克從抽屜取出一張藍色單子交給她。“希望你不會讓我等太久。”
他開玩笑的吧?每天病人那麼多,他會記得她?恐怕下次回診,他已當她是新面孔了。紀羽蟬心想道,並沒對他最後那句類似玩笑話作任何回應,便起身默默退出。
薛利克的視線追隨她離去時的纖纖背影,穿過了門板,久久無法收回,眼眸深處隱隱跳動著莫測深意……
“怎樣?”見紀羽蟬出來,梁深怡馬上起身迎向她。
下一位患者旋即隨護士進入診療室,整個候診處頓時顯得空蕩蕩。
“沒說什麼,他叫我下禮拜再來一趟。”紀羽蟬聳了下肩,一語帶過。
“那我們去繳費,回家嘍。”梁深怡挽著她。
“他也沒拿繳費單給我。”紀羽蟬這才發現自己兩手空空。
“咦?報了個稱呼而已,連掛號費都省啦?有特權的人果真四海吃香。”梁深怡撇撇嘴。
“咱們能沾個邊就很不錯了。”
“呵。”
兩人走出電梯,往停車的位置走,即便已是醫院休息的時間,停車場幾乎是滿滿的。
唉,人進步,車數也跟進,小小一個臺灣,活人跟死人爭地盤,眼看車子又來與活人爭地盤!“競爭”似乎是生存法則中不可或缺的一個環節。
“要不要買個宵夜回家?”離開醫院後,梁深怡邊開車邊問。
“好啊!晚餐是‘氣’飽的,這會氣消了,肚子還真有點餓。”紀羽蟬將注意力放在車窗外排排店家。“吃披薩如何?”
“恩。”梁深怡將車駛進路邊,由紀羽蟬下車去買。
當她們回到家時,已近子夜。而臺北雖是個不夜城,但純住宅區仍顯靜謐。
附近新舊建築物並立,十米寬的馬路上,佇立著幾盞路燈。梁深怡住的是高階大樓,自然有地下室的車位供停。
甫進門,管理員便以對講機向梁深怡通報道:“梁小姐,大廳這裡有位姜先生等你很久了,你要不要讓他上樓或下來見見他?”
“姜先生?”梁深怡與紀羽蟬相望一眼。紀羽蟬搖了搖頭,她立刻說:“伯伯,麻煩你請他離開,我沒空見他。”
語畢,她關掉對講機的聲控鍵。
紀羽蟬拿起披薩咬了一大口,對丈夫找到這裡來接她的行徑無動於衷。
“這次真的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啦?”梁深怡挪揄,也拿起一塊披薩咬了一大口。
“因為我受夠了,繼續容忍等於姑息他們母子倆聯手摺磨我,我不再那麼傻,除非他離開他媽媽,否則我是不會跟他回去的。”紀羽蟬語調平靜的說。
“好!”梁深怡鼓掌。“總算變聰明瞭。”
“我從來就不笨。”紀羽蟬白她一眼。
“是,你一點都不笨。”梁深怡有些不以為然的附和她。“既然你想避開他一陣子,那我倒有個一勞永逸的方法,想不想試試?”
“什麼方法?”
“我下星期要到英國十天,你跟我一塊去吧?”
“英國?幹嘛?”紀羽蟬對那國家並不熟悉,只聯想到皇室、博物館和黛安娜。
“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party,順便度假。”
“哦?你這女強人也會想到要度假?”梁深怡可是個把工作當生命的女人哪!
“我又不是機器人,當然得休息啦!而英國那個好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