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柱叔的保護下,山長策馬往駐紮在州府附近的軍營中去。
由於事情發生太過於突然,再加上這個時代政令傳遞的不暢。
故而瑞安縣被海匪突襲之事發生後,駐紮在州府附近的軍營竟然沒有什麼反應。
在朝廷諸公看來,海匪之患不過是疥癬之疾,與邊塞之地朝廷邊兵面對的蒙兀、突真二族強勢崛起相比較,實在是不足掛齒。
朝堂諸公之中,怕是也只有當朝首輔張鉅鹿足夠重視海匪之患。
不過由於張鉅鹿推行變革,這在很大程度上得罪了朝堂上許多官吏、得罪了天下地主的利益。
如果在此時,他分出精力來應對海匪之患,更是會被一些無遠見的朝堂諸公趁機發難。
故而事情便一再擱置,直到如今海匪猖獗到襲擊了瑞安縣城。
以首輔張鉅鹿之能,他並非對海匪之患毫無作為。
將王明陽調任江浙一帶的知府,他的意思便已經是十分明白了。
只不過海匪選擇的時機著實也是刁鑽無比,知府大老爺王明陽上京述職,瑞安縣老爺陳思之離任。
這無疑是最好的機會了。
“開門,開門!”
“我乃宣仁朝三甲進士湯若承,有知府大人王守仁的命令,快開門!”
湯若承看向守衛在軍營附近的哨兵,他大聲說道。
士兵警惕的看著湯若承,遲遲不肯開門放入。
直到接到通稟的小隊長來到此處,看到來人正是廬陽書院的山長湯若承之後,這才決定放行!
“是廬陽書院的山長湯先生,我見他曾經與知府大人一起過,當時湯先生還帶了一些人來軍營之中授過幾日課呢!”
“都說讀書人眼高手低,看不起我們當兵的武夫。”
“湯先生是個例外!”這般說著,小兵才將湯若承幾人放入軍營之中。
在小兵的帶領下,湯若承很快見到了州府駐軍的將領、都指揮使曹民德。
“此乃知府大人手諭,希望將軍能夠聽老夫安排一二!”
湯若承撫了撫自己的鬍鬚,他看向那駐軍將領、都指揮使曹民德說道。
聽到湯若承的這句話,都指揮使曹民德仔細看了一眼那手諭上的資訊,他的臉上露出了難色。
雖說他確認了這封手諭確實是來自知府大人王守仁,這話裡話外還有當朝首輔張鉅鹿的意思。
但是僅僅憑藉一份手諭,他實在是不敢有太多的動作。
“曹將軍,如何?”湯若承看出了曹民德的糾結與矛盾,他開口問道。
“湯先生,請恕末將難以從命。”
“雖說先生手中的手令是知府大老爺的沒錯,在年前,知府大人也被朝廷授予了節制本府兵馬調動的權力!”
“但末將未見到知府大人本人,更是未見到調動軍隊所需要的虎符。”
“若是末將輕易調動軍隊與海匪交戰,縱然是末將能夠擊敗海匪、贏下這一戰!”
“但末將也怕是會被文臣參上一本,這可是會要了末將的命啊!”
曹民德嘆了一口氣,他只能是對湯若承說道。
不過聽到曹民德的這句話之後,湯若承的臉色卻是沒有半點變化。
他似乎是料到了曹民德有此一說。
不過山長湯若承此時卻是對黃廷暉的睿智與聰慧讚歎不已。
因為黃廷暉對曹民德的這一疑慮,似乎早有對策。
……
巡檢老爺終於是將兵馬點齊了,隨著黃廷暉與部分黃家村的村民,一齊往瑞安縣城方向開拔。
此時,還有不少廬陽書院的師生、張城的兄弟們在瑞安縣境內將被新任縣老爺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