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殤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那樣膩著落月,那是因為,夜白在出生的時候,便愛上了落月呵!
丫頭,你怎麼可以如此傷我!怎麼可以如此傷夜白!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辜負兩個如此愛你的人,而且還找那樣荒唐可笑的藉口!晨殤的眸子裡翻起無盡的波瀾,洶湧澎湃似要毀滅這世間的一切!
驚雷乍響,閃電一次又一次的撕碎烏黑的蒼穹,血光映紅了整個世界,大地上屍積如山,空氣裡瀰漫著絕望的氣息,那些沒有被屠戳的人們低低的哭泣著,不敢發出太大聲的聲音,晨殤緩緩的走在血泊中,狂風吹散了他的長髮,黑色的衣袍如浪潮般翻卷飛揚,鐵劃上的血跡慢慢變成濃重的烏紅,然後再被染成鮮豔的赤。
“晨殤!”落月的驚呼聲在他背後響起,晨殤紫色的瞳孔幾欲泛赤,暗流奔湧,終於來了嗎?她叫他晨殤,而不是殤,她終於開始討厭自己了嗎?晨殤緩緩的揚起唇角,光是討厭還不夠,最好是恨他,越恨越好,既然她不愛他,那麼恨,也是一輩子。
晨殤緩緩轉過身,臉上是豔麗得近乎妖冶的笑意,紫色的瞳孔裡清晰的映出落月難以置信的面孔,還有冷澤微微發白的臉。
落月看著滿地的蒼夷與血腥,晨殤手中的鐵劃還在滴著血,那血液似是快要凝固,在劍尖上如同鑲上去的紅豆一般,遲遲都不肯落下來。
這是她的殤嗎?這是那個一臉和氣陽光的晨殤嗎?這是那個天天跑出去給大家看病治傷的晨殤嗎?他救活了聖仙城數條的生命,如今竟然會屠殺了這整個聖仙城!
那些年邁體弱的老嫗,那些尚在襁褓的嬰兒,甚至還有懷胎數月的孕婦,不管是什麼樣的人,只要是曾經鮮活的生命,如今都倒在血泊裡,聖仙城裡充滿了溫熱的腥氣,血流成河。
落月痛楚的看著他,緩緩的吐出了幾個字:“佈陣,施術。”
所有的素衣一擁而上,團團將晨殤圍在中間,冷澤已然掐起了指訣,晨殤看著落月緩緩拔出腰間銀勾,那張秀麗的容顏上佈滿寒霜,她要殺他嗎?她竟要殺他嗎!
沒有等素衣布的劍陣發動,晨殤寬袖一拂,一道青色的光罩如同閃電般將所有素衣都攔截在裡面,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都不能衝出來,落月看著伏珠在裡面大喊著什麼,卻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晨殤嘴角輕輕的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指尖微動,落月一驚,他要對結界中的所有姐妹下殺手!她怎麼能允許他這樣做!
冷澤掐起徹魂訣,藉著他輸來的靈氣,落月猛的揮劍振臂騰空而起,巨大如半月的劍華絢麗而凌厲的向晨殤劈去。
晨殤拂袖疾退,寬大的袖袍展開來,他的臉上仍然帶著笑意,那樣妖冶,那樣魅絕,似乎從來都不曾散去,卻讓人不寒而慄,落月在刺劍急追中看見他輕輕的彈了彈指,身上的靈力頓時卸去大半,她清楚的聽到冷澤的悶哼聲!
白虹乍閃,鐵劃格住了她的銀勾,劍鋒斜轉如粘如纏只是輕巧的翻動了幾下,便貼住了她的頸。
透心的寒。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晨殤近在咫尺的臉,她從來不知道,晨殤的力量原來已經強大到如斯地步,甚至連她一向引以為傲的劍術,竟在他手下都完全無還手之力。
晨殤慢慢的貼近她的臉,紫色的豔瞳奪人心魄的凝視著她,溫熱的鼻息撲在她臉上,晨殤輕輕的笑了起來:“丫頭,難道你不知道,為了保護你,我讓自己變得有多強……”
落月想要開口,卻被他輕輕拂了一下,便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晨殤攬住她的腰,抱著她消失在眾人面前。
溫柔的殘忍
聖仙城家家戶戶的大門都關得緊緊的,倖存下來的百姓都戰戰兢兢的看著外面,生怕那個殺人的惡魔闖了進來。
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