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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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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後來*在夏瑤塗鴉滿了各種畫作、名言的寫字桌面上看到多了“一個聲音”的字樣。

隨後這事也被漸漸遺忘。

隔了十多年,*聽夏瑤此時突然提起這部電影,不免驚了一下,臉色有些詫異地定神看了一眼夏瑤,似乎驚詫於夏瑤良好的記憶力以及不明所以的耿耿於懷。

隨後便有些無奈地對夏瑤勸說道,“那畢竟是電影,夏瑤”。

夏瑤說到最後也漸已由激動轉到了平靜,恢復了心神。聽了*的話半晌又接著道,

“那又有什麼差別呢。生活跟電影本就一牆之隔。

本是一個童話,最後卻是對童話的反轉。

我從前耿耿於懷不願接受,還鬧了不少笑話,每個星期在那兒等我以為的那個結局,雖沒有望穿秋水,卻也有這種情景。聽來不免令人恥笑。

現在十多年過去了,我有一天想起來,卻覺得那都是不得不的事情。

心痛歸心痛,但發覺無比現實。

所謂的承諾到最後也不過如此。這便是所謂言語的力量。一堆泡沫。

要說我信不過學禮,毋寧說我信不過那些話。學禮什麼也不說我也不覺得有什麼。而我自己自也不會去說它們。

他不知道的將來,我亦不曉得。

你要問我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我也是無法完全確定的告訴你。

你說的也自有你的道理。但那一瞬我就是哭不出來,也說不出挽留的話來。

只是覺得他若想去去便是了。想要自由便給他想要的自由。只是如此。

我本以為經過了一些人一些事情,可以成熟一些,懂得如何作出那些大家都會作出的‘明智選擇’,但我終究不是那樣的人,慢慢的我只發現自己越來越本能,餓了知道要吃飯,渴了知道要喝水,累了知道要睡覺。

我有時候想起來也會懷疑,這也許並非是條‘大道’”。

夏瑤說到這裡又笑了笑,好像一切又如常。

夏瑤平常說話清雅慣了,一旦說話重沉些,就覺得自己跟人吵架了似的。眼睛裡也不自覺要流眼淚,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理反應,淚一流說話便跟著哽咽,倒像是真的動了情。

於是,話說到了點,夏瑤便不自覺地停了下來,生怕自己真出了醜,在大庭廣眾之下流起眼淚來,既算不上哭,也不能說不是難過,很尷尬。

平靜下來又想想跟自己說話的是*,而自己動氣著卻好像對的是林學禮,即便不思不念了,原來心裡還是有所謂的感傷的。

一驚到此,夏瑤倒是有些一醒,但隨即又沉了下去。

腦海裡掠過回味著*先前的話,有覺得辜負了*的善意,夏瑤便接著道,

“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處了。人走茶涼了都。

該是你的繞了一圈總會回到你身邊,不該你的即便是留了也還能從指縫間溜走…”

這些話沒說完夏瑤便已經漸漸聲音低緩地撥弄起已經幾乎空置只剩那片被夏瑤閒著無聊而搗碎了檸檬片的蜂蜜茶玻璃杯,似乎說一切都是多餘的了。

耳邊突然響起童欣週末黃昏時候讀完那段《明朝那些事兒》的歷史時,發過來的一段作者石悅的總結陳詞,上頭寫道,

“所有的錯誤我們都知道,然而最終改不掉”

究竟是不是錯誤夏瑤也始終覺得無從判斷,或者說這與對錯無關。只是有些習慣改不掉倒是真實的罷了。

*注視著夏瑤的一系列舉動,沒再繼續往下說,而是轉而問道,

“他走了快一年了吧?”

“嗯”,夏瑤輕輕應了一聲。右手正習慣性地繼續搗騰著已被炸幹了的檸檬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