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幾個世界都不如這次危險,顧言擁有記憶,生活中都很包容,兩人從未激烈爭吵過。
唯一一次算是比較大的不愉快,也不過是當初和宋墨兒的時候,顧言執意要御駕親征。
皇權至上的時代,他既是宋墨兒的夫,也是宋墨兒的君,縱使宋墨兒心中不滿,也不會直白的表達出來。
如今末世,危機四伏下顧言又不良於行,方好知道顧言有自己的保命之法,依舊習慣將自己放在保護者的位置。
兩個人之中一直潛藏的矛盾第一次爆發出來。
方好一遍遍地說著分手,眼睜睜看到顧言周身的氣勢越來越危險,後頸也有些發痛。
她眼角浸出淚花,卻絲毫沒有退讓。
記憶與宿世的感情被封印住,讓方好能夠毫無顧忌的面對顧言。
顧言心臟絞痛,喉間湧起腥甜,切實體會到言語如刀的力量。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方好眸中的認真。
“原來我這麼失敗啊。”顧言慘笑著說,牙尖帶著血絲。
他伸出另一隻手,微涼的指尖從方好臉頰的面板向下滑,如刀鋒般的肅殺之氣竟帶著不可思議的柔軟。
方好見顧言的模樣有些心疼,緊咬牙關生怕洩出一句軟和話。
車門那裡蘭芳梅戰戰兢兢地探出頭,剛剛方好劈開車門進去嚇了她一跳,怕兩個人打起來,絲毫不敢靠近。
她隱約聽到方好說分手,才壯著膽子過來。
“哥哥,方姐姐不喜歡你就別……”
“滾!”
顧言打斷蘭芳梅見縫插針的話,掃過去的視線不再收斂,嚇得她臉色轉白,向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再也不敢過來。
短暫分神後顧言冷靜下來,他鬆開抓著方好的手,咧開唇角似笑非笑。
“想要分手,可以。”
方好抬手輕柔後頸,聞言動作僵住,她垂下眼,心說這是她求仁得仁了,還有什麼不願意。
“那、我走了。”
方好站起身,繃起臉不想表現出一絲留戀。
走了兩步,身後傳來輕咳聲,她的腳步慢了半拍。
又走了兩步,咳嗽聲多出噗得吐血聲。
方好雙拳緊握,指甲在掌心扣出印記,繼續快走。
身後徹底安靜下來,心慌感卻不可抑制的升起。
當方好走到門口,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顧言仰頭靠在輪椅上生死未卜,下巴大片鮮血,胸口的衣服都被血紅浸透。
方好大腦一片空白,等回過神她已經又跑回顧言身邊。
她用力掐顧言的人中,又把顧言放趟到地上按壓胸口和人工呼吸。
忙碌了好一會,顧言終於睜開瞳孔微微擴散的雙眼。
“好好……”
簡單的呼喚使方好鼻子發酸。
“你、不是說、有好事嗎?不頭疼、怎麼吐血更、嚴重了。”
顧言勉強擠出笑容:“騙你的……”
“你!”方好又氣又無措,“這到底、怎麼回事?”
顧言沒有回答,而是抬手抓住方好的衣角。
“好好,別走。”
方好將顧言扶到輪椅上才說:“我會、送你到安全區。”
她推顧言到水池旁擦臉,又為顧言換了一件上衣。
期間顧言四肢都軟踏踏的,看起來虛弱無比,方好忙碌著心疼漸漸取代氣惱。
耽擱一會,方好推顧言下車去吃飯,發現蘭芳梅不見了蹤影。
“不用管。”顧言阻止方好尋找。
方好不放心道:“你說的、任務。”
“我都這樣了,還做什麼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