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欽拿著筷子的手僵了僵,才繼續夾向了一塊牛肉,將它丟到了荊巖碗中,“吃吃看。”
對於話題的轉移,荊巖緊張了起來,問道:“難道……你有自己的打算和安排?”
“沒什麼,到時候就來較量一場吧。”林正欽的態度越是淡然,荊巖就越沒辦法忽視。
“那麼,你是怎麼想的?”
對上對方小心翼翼的眼神,林正欽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我說你,什麼時候有這種妥協的態度了?比賽你要是不想參加就不要參加啊,又沒人逼你。”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你不用考慮那麼多。”
荊巖撓了撓頭,“那……你的雙人組比賽,打算跟誰搭檔?”
“誰知道呢?”林正欽低下頭專注於自己的食物,白皙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也許是非命,也許是埋葬吧。”
“咔嗒。”荊巖輕輕地擱下了筷子,正色道:“我陪你去。”
林正欽連眉毛都沒抬一下,“不是說不想浪費時間嗎?”
“我陪你去。”荊巖又說了一次,並沒有做出任何解釋。
在荊巖看不到的眼底,漸漸浮起了真正的笑意,俗話說見好就收,正當林正欽打算再說些什麼來給荊巖一個臺階下的時候,店門口掛著的風鈴響了起來。
店裡的人少,而林正欽的大伯始終堅持自己做菜,所以才特意在門口放了風鈴來提醒自己客人來了。這時店內的音樂是悠揚而抒情的鋼琴曲,在一片和諧中風鈴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坐在正對門位置的荊巖本能地抬眼看著門口,透過一層鏤刻了花紋的玻璃,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乒——”湯匙恰巧落在了地毯與地毯的交界處,發出了巨大的聲響,但是荊巖完全沒有要去管它的意思。
他死死地瞪著門口那三個剛進來的人,胸腔裡猛地燃燒起熊熊怒火,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能將手邊能找到的一切東西都丟到那邊去。心臟猛烈地搏動著,幾乎要跳出胸腔之外。
冰冷的水,令人暈眩的窒息感,冷漠的言語和表情,已經綁在身上沉重的鉛塊,水底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都拽著他的腳,讓他無路可逃,一直沉到水底,再也上不去……
“荊巖……荊巖!”直到林正欽的呼喊在耳邊響起,荊巖才恍然回過神來,對方水晶般的眼睛裡,清晰而明瞭地倒映著他,伴隨著這一切的,還有從他眼中透出來的擔心。
手中驟然傳來一陣劇痛,荊巖才愣愣地低頭去看自己的手,剛才他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捏住了切面包的刀子,雖說刀子很鈍,但是在他的用力之下,也在手心割出了一道傷口。疼痛忽然襲來,他看著不斷往下滴的鮮血,有些不知所措。
周圍的一切聲音似乎都離他遠去了,林正欽略帶驚慌的呼叫聲也像是在一公里以外一般,迷迷頓頓地在他耳邊晃盪,就是無法清晰地鑽入他耳中。
荊巖也沒有去理他,而是看著因為林正欽的聲音而呆愣在門口不敢動的三人,詹益泉、鬼刃和方立妍。
他從來不知道,在這個時候,他們三人就已經聚在一起,而鬼刃在自己公開了身份的不久之後,就已經打定主意要出賣他給詹益泉。方立妍進來之後,臉上還帶著來不及褪去的笑意,看得出來,他們三人間的合作相當愉快。
“林少!”詹益泉誠惶誠恐地站了過來,雖然不知道這件事和他自己有什麼關聯,但是畢竟這事是在自己走進來之後就發生的,面對林正欽,詹益泉始終是慫的。
林正欽沒理他,而是專注地看著店裡的醫生為荊巖處理傷口,最令他擔心的是,荊巖到現在還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跟他說什麼話都沒有反應。到底是什麼造成了荊巖的變化?明明半分鐘之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