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這恰好中了別人的毒計。
他們上了車之後,女人就套近乎來分散夫妻的注意力,也爭取他們的好感讓他們對陌生人的防備之心減弱。
然後,在過一個斜坡時,車輪胎髮生打滑…這是很普遍的現象。地上剛剛下了一層冰粒琉璃,又蒙上一層淺淺的白雪,車輪碾上去發生滑動是很正常的事情。
於是,唐重的身體靠在了車門上面,蘇山倒在了唐重的懷裡,而那個長髮小女孩兒的整個人都撲進了蘇山的懷裡。
女人驚聲尖叫,手忙腳亂的打方向盤。
這個時候,只要是個正常人一定會被她吸引注意力。
然後,最不被防備的那個長髮小姑娘便趁機發動了襲擊。
環環相扣,連環陷阱。
可是,唐重偏偏不是個普通人。
他只需要瞟一眼,便知道這個中年女人的尖叫和亂打方向盤是虛張聲勢。因為這車子即便一路下滑,也只是偏離軌道而已,能糟糕到哪裡去?
她為什麼要虛張聲勢?那自然是要掩飾什麼東西。
掩飾什麼呢?
果然,被他發現了那個小姑娘的異動。她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尖錐,兇狠的刺向蘇山的胸口。
唐重喊了一聲‘小心’,然後便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手臂擋了過去。
因為他的半個身體都被蘇山壓住,只有一隻左手能夠運動。倉促之下,也只能用血肉之軀硬擋,而沒辦法做出‘空手奪白刃’之類的反擊手段。
於是,那整隻尖錐都紮在唐重的手臂上。
女孩子小小年紀,出手竟然如此兇狠。
尖錐刺破皮肉,鮮血衝刺而出,瞬間就染紅了衣袖。
她一擊成功,並不去奪回自己的尖錐。而是手往披散的長髮裡面一摸,又一把尖錐握在了手裡。
原來她長髮披散,竟然是為了隱藏武器。
這一擊,瞄準了唐重的脖頸。
“該死。”
唐重大怒。
從小到大,他還沒被人欺負的這麼慘過。
按照打架學原理,他應該一腳把蘇山踢出去阻擋她的攻擊,然後身體前撲,把那個小女孩兒給掐死或者拉開車門把她推到車下面去。
可是,蘇山是已方隊友。
他不僅不能使出那麼陰損的招式,還要千方百計的保護她不受傷害。
於是,他的身體猛一翻身,就把蘇山給擠到了後座與前座之間的縫隙裡面。他的後背對著小女孩兒的利錐,然後一腳踢出。
空間太小,小女孩兒避無可避,被他一腳踢中了腹部。
哐…
女孩兒的身體過於瘦小,被唐重一腳踢的倒飛,身體狠狠地撞在另外一邊的車門上,然後又反彈了回來。
“啊……”小女孩兒悶聲慘叫。
她一張嘴,唐重就知道自己看錯人了。
這哪裡是什麼小女孩兒,分明是一個成熟女人的慘叫聲音。
侏儒!
她是殺人侏儒!
唐重早就聽人說過,有一個組織四處收集奇怪人士。譬如侏儒症幼兒、譬如瘸腿、眼疾以及其它的各種各樣的怪人進行培訓,利用人們對他們的同情心理和忽略態度而痛下殺手。
這些人身殘心冷,和噬人的野獸無異。
他聽說過,卻從來沒有見過。沒想到這次來到燕京中彩,竟然遭遇她們的襲殺。
這個長髮披散的小女孩兒分明是一個成熟成年的女人,只是因為她個頭矮小,又經過妝容巧妙遮掩,所以能夠騙過唐重的那雙苛刻的眼睛。
無論是女孩兒還是女人,在她們拎起刀子的那一刻,就是唐重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