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澄苦著臉不敢言語,恭親王看到越發來氣,“下作東西!還不離了我這裡!”
載澄走了出去,見到費莫氏就站在跨院的外面焦急的望著裡頭,費莫氏瞧見了載澄連忙迎了上來,上下打量,焦急的發問:“阿瑪可動手了嗎?有沒有打壞了地方?”
自從婚後,載澄就一直對著費莫氏淡淡的,今日見到她如此焦急,心裡一動,搖搖頭,“沒事兒,阿瑪最是疼我了,怎麼可能動手。”
見到載澄沒事,費莫氏卻板起了臉,“該叫阿瑪教訓教訓你,成日裡頭不跟家,在外頭找那些下作的女人!”
載澄嘻嘻一笑,打了個哈欠,“這些日子我就不出門了,好好陪陪我的夫人,”他隨即垮下臉,“以後可沒好日子過了。”
費莫氏雖然板著臉。可還是攙扶著載澄朝著自己的跨院走去,“我阿瑪已經打發人問過好幾次了,若是你還如此,那就要接我回孃家。再也不住什剎海。”
“岳父大人剛剛拜了相,正是最忙的時候,還有空來關心小婿呢?”載澄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頭,盤膝坐在炕上,費莫氏的父親是文煜。費莫氏,字星巖,滿洲正藍旗人。由官學生授太常寺庫使,歷任刑部侍郎、直隸霸昌道、四川按察使、江寧布政使、江蘇布政使、直隸布政使、山東巡撫、直隸總督等要職,後曾一度被免職,同治三年重新起用,歷任福州將軍、刑部尚書、總管內務府大臣,光緒七年授協辦大學士。故此載澄有拜相一說。
“什麼拜相,只是協辦大學士罷了,”費莫氏給載澄找了一個墊子。讓他歪著更軟和些,“不過這些日子似乎得了太后的青眼,時常召見,”費莫氏有些擔心,“這可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兒。”
“當然是好事兒,太后是有威儀不假,但是她看中的人,沒有一個不是飛黃騰達的,”載澄喝了一口茶,笑道。“看來岳父大人還要發達。”
“倒也不求阿瑪發達,”費莫氏搖搖頭,“我雖然外頭的事兒不知道,可也聽說了八旗要免了丁銀的訊息。這可是風頭浪尖的事兒……”
風口浪尖的當然不會是文煜,而是承恩公崇綺,他這一日剛剛從禮部衙門當差回來,下了馬車,只是喝了幾口茶,管家就拿了一大疊的名刺過來稟告:“這些是今日下的拜帖。”
“都有那些人?”崇綺也不接過名刺。喝著茶問道。
“除了一些老爺的同年,其餘的都是旗下的都統佐領牛錄。”
“把我那些同年的放下來,我一一回復,旗下的都收起來,不要給我看見。”崇綺吩咐道,他的妻子走了進來,“老爺。”
“恩,”崇綺點點頭,眼中有些疲倦之色,“這些日子你辛苦了,整日間要應付這些人。”
“沒什麼辛苦的,”崇綺的妻子是端華的女兒,八旗之中素來都是聯姻甚多,這麼說起來,慈禧太后和端華居然也是兒女親家……愛新覺羅氏對著崇綺擔憂的說道,“外頭可是紛紛揚揚的,我在家裡頭也聽到了不少,老爺這樣子,實在是得罪人太多了。”
“我如今還怕得罪人嗎?”崇綺平靜的說道,“你是知道我的心思的。”
“老爺,”愛新覺羅氏紅了眼眶,卻還強忍著淚珠,“都是為了孝哲皇后。”
“是的,我就是為了孝哲皇后,”崇綺放下了蓋碗,就坐在椅子上沉思往事,“阿瑪因為兵敗發逆,革職抄家,判斬監候,我原本在工部當差受了牽連,差事也沒有了,之後發奮讀書,當年就是西聖欽點我為狀元,這是我受的第一個恩德。後來孝哲皇后入宮,我們全家阿魯特氏抬入滿洲正黃旗,阿瑪和我又都封了承恩公,這樣天大的福分是第二個,皇后大婚的那一夜,我就發誓,要向西聖效忠,向英宗皇帝效忠,就算什麼事兒只要太后和皇帝吩咐,我就絕不會不去做,所以昔日八旗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