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子殿下因為弟弟的信用破產而陷入無法自證清白的窘境之時,突然,門外闖進來一個少年郎。
“爹!大事不妙,懷仁他們和西突厥的使節打起來了!你趕緊帶人去鎮場子啊!”——唐觀按照事先的計劃,以身入局,來到鴻臚寺跟父親唐儉告狀。
但……他話說一半,眼神突然就瞥見了唐儉身邊的太子殿下……
“額……太子殿下,您也在啊……”在發現太子也在場後,唐觀趕忙向其恭敬一禮:“太子殿下,說起來也實在可恨,那西突厥乙毗射匱可汗的使節——阿史那彌赫,今日也不知怎的,居然跑到西市和正在那裡挑馬的李懷仁還有程處默起了衝突……”
“你不要說了……”太子殿下一聽就知道這是誰的手筆:“你就告訴孤,孤現在應該不應該知道這件事。”
“嗯……”唐觀覺得這麼高難度的問題,實在是過分考驗他那不甚靈光的腦子了。
於是他眨了眨眼,隨即將目光轉向了自己的老父親。
“……”而唐儉……儘管他現在恨不得直接痛揍自家的混賬兒子,但……出於父愛,在兒子的視線看過來的時候,他還是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太子殿下,您不應該知道這件事!”唐觀現在有底氣了,所以說話那叫一個自信。
當然了,如果唐觀在說完這句話後,沒有繼續轉頭對唐儉問一句“對吧,爹?”那就更好了。
\"……”唐儉現在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真的,他這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
果然啊,老天爺是公平的——給了他唐儉雄辯之才,代價卻是生了唐觀這麼個傻兒子。
公平,實在是公平。
唐儉估計陛下應該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只是他的因果太大,所以楚王殿下才更顯得令人一言難盡。
“那孤……就權當不知道此事吧!”李承乾就知道,臭弟弟先前跑得那麼快,指定是不打算幹好事的。
“爹,那現在咋辦?”唐觀這人就是實在,太子殿下說“權當不知”,他就真拿人家當空氣了,轉頭就開始找親爹問策:“宇文大哥已經帶人把那些狗東西全關在馬廄了……”
“好好好……那莽夫不愧是楚王的愛將……”唐儉現在已經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你們把人打傷到何種程度了?”
“爹你放心,都是輕傷。”唐觀聞言不假思索道:“那位姜大哥說了,不能讓您為難。”
“……”姜盛……唐儉也熟……這位……跟宇文擎也差不多。
所以唐儉現在的心情就很難評:還他孃的不讓老夫為難……你們都把使節關馬廄了!這還不算讓老夫為難?!
咋的,非要把這些突厥人賣到勾欄裡,等老夫拿錢去贖的時候,才算為難是吧?!
唐儉的心中當即便是一陣罵罵咧咧。
此事當真是難辦。
可難辦也得辦啊!
“臭小子,你去告訴姜盛,讓他趕緊把人送到長安縣衙!自己去跟縣官告狀,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清楚,讓官府來判案!”不得不說,唐儉這根官場老油條,可謂深諳為官之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麼左右老夫是逃不過了,可好歹還得想辦法拉一些人下水,再借著這番甩鍋舉動撈個“公正無私”的好名聲。
“啊……爹……這樣不好吧……”唐觀覺得自己的老爹有時候真的是腦子拎不清:“您這麼幹……等於是把宇文大哥和姜盛大哥,還有懷仁、遺愛、處默、杜荷、長孫衝都給送了進去,這事兒回頭要是讓寬哥兒知道……”
“你等等……”唐儉聽著兒子念出的那麼老大一串名單,只覺得牙都開始酸了:“河間郡王……房相……盧國公……嘶……”唐儉發現這股以楚王為首的長安黑惡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