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弟讓我學他……收斂五分……”——在楚王殿下於城外玉山別苑哭成淚人的時候,鴻臚寺前,太子殿下亦是滿臉糾結。
“嗯……收斂五分……只怕還是跟父皇差不多,那就索性收斂七分好了……”在心中拿定主意後,太子殿下這才緩步踏入鴻臚寺的大門。
片刻之後。
大堂之上,正在辦公的唐儉聽到門外傳來的動靜,不由一陣皺眉:“小祖宗……您能不能給泉蓋蘇文留條好腿?!”
“啊?唐公您是在叫孤麼?”剛剛進入大堂內,便收穫新稱號的太子殿下,聞言一陣啞然。
不是……鴻臚寺的人,都這般知禮麼?看來父皇把寬弟放在鴻臚寺歷練……也是出於一番良苦用心……
事實上,唐儉要是知道太子殿下此時內心的想法,他估計會仰天大笑三聲,接著一頭栽倒在地上。
還放到鴻臚寺歷練……還一番良苦用心……
楚王殿下在鴻臚寺當值的日子……鴻臚寺和楚王殿下……大家誰歷練誰……還用說麼?!
“太子殿下,怎的是您來了?!”唐儉見到來人居然是太子,當即便丟開手中的毛筆,接著滿臉震驚地站起身,朝對方恭敬行了一禮:“臣唐儉,見過太子殿下!”
末了,唐儉還沒等太子殿下開口,便迫不及待的追問道:“楚王殿下呢?可是騎馬摔斷了腿?還是釣魚溺了水,又或者在宮裡捅馬蜂窩的時候讓毒蜂給蟄了?!”
“……”聽聞此言的太子殿下,只覺一陣無語。他如今也發現了,唐公這人……有時候是真的……說來話長……
唉……只能說不怪寬弟對這老頭兒時常沒個好臉色……這是真的欠!
“楚王殿下真出事了?!”唐儉見太子半天不搭話,頓時心中一突:“不能吧……都說禍……那什麼遺千年,楚王殿下他……他……”
“寬弟他很好!”太子殿下覺得不能再給唐公想象的空間了,畢竟唐觀如今每日都還得進宮讀書呢:“唐公您莫要自誤!這些話若是傳到寬弟耳朵裡……您是知道後果的……”
“……”唐儉聞言也意識到自己確實是有些失態以及失策了:“太子殿下哪裡話……臣對您的人品……一向放心。”
“您這…… 大可不必……”太子殿下聞言眨了眨眼:“孤跟寬弟兄友……孤和寬弟感情好著呢!”
“臣明白……明白……”見太子殿下如此說,唐儉當即便訕笑道:“楚王殿下……懂的都懂……”
“你還是不要懂了……”太子殿下已經不想跟唐公拉扯了,於是他索性直接切入正題:“唐公,你去讓人把泉蓋蘇文給孤帶上來,孤有話同他說。”
“啊?!”唐儉聞言頓時失聲道:“太子殿下!您可不能為了混賬弟弟而敗壞自己的名聲啊!”
果然,他就知道,楚王殿下這個小心眼的完蛋玩意兒,怎麼可能放過泉蓋蘇文呢?
合著你們兄弟二人早就商量好了,一人負責廢去泉蓋蘇文的一條腿是吧?!
蒼天吶……
貞觀這一朝的皇子們……本來大多望之就不似人君,如今可倒好,最方正君子的那位……也要歪了……
這一刻,唐儉唐公他不是一個人在發癲,不是一個人!這一刻,唐儉如同魏徵附體,他不是為自己哀嘆,而是為大唐,為天下百姓哀嘆——國朝未來命運……似乎風雨飄搖啊……
“唐公你……先把臉上的表情收一收……”太子殿下雖然不知道唐儉現在想到哪裡去了,但他知道倘若這位鴻臚寺卿再這麼癲下去,那麼想必不久之後,自己的寬弟就又會回到宗正寺,開啟他的坐監生活。
雖說毆打大臣這種事情……看起來是挺離譜的,但如果動手的這人是楚王……那麼就不足以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