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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世事原本無常,七姨何必太執著。縱你們的出生嫁人有種種不同,浮沉榮辱,不過是一時的差別,而最後的差別,是你教導的孩子已經慘死了,而我娘教導的孩子還活著。”

雪貴妃如被炮烙一般猛地往後縮了半尺,見鬼般望著沈墨瞳。沈墨瞳卻上前一步,補充道,“我嫁了個好相公。你是個聰明人,自是該明白,情愛怎麼能以生命論短長?你嫁給他二十年,兩情無間的歲月是多久?而他的愛,我生時佔有,死後獨享。”

雪貴妃像被抽了骨頭,整個人如散了架的人偶委頓在地上。沈墨瞳冷眼嫣然,轉身出去,外面燦爛的陽光明媚地照在身上。

那小太監殷勤地過來道,“葉夫人,王爺吩咐,罪妃錢氏歸您處置。”

沈墨瞳微微掃了身後一眼,輕聲道,“殺了。給她個痛快!”

武和帝已昏睡兩日,葉修被抬進去,燕王蕭煜站在一旁,看葉修為武和帝診脈。

葉修道,“病入膏肓,無回天之力了。在下倒可略施針灸,令皇上得一時清明,迴光返照。”

蕭煜道,“請先生施針。”

葉修先給武和帝服下一丸藥,然後施針,武和帝不久嘔出一口濃痰,竟長嘆一聲,悠悠醒來。

他渾濁的眼神四下看了看,蕭煜在身側剛喚了聲父皇,武和帝的老淚便橫流下來。

“雪……貴妃,”他吃力地喘歇道,“喚她……,見朕。”

蕭煜道,“父皇!”

武和帝執拗怒道,“讓她,……,見朕!”

蕭煜和葉修面面相覷,葉修道,“王爺先退下,讓在下勸勸皇上。”

蕭煜點頭出去。葉修掖了掖武和帝的被子,柔聲道,“您還,認識我麼?”

武和帝渾濁的眼眸怔了怔,有些呆傻地流出了口水,指著葉修含混道,“問心閣,……,葉修。”

葉修一笑,“嗯,很好。”

他用帕子很細心地擦掉武和帝的口水,清澄的目光含著笑,對武和帝道,“您再看看,我是誰?”

武和帝茫然。葉修遂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輕耳語了一句。

武和帝驟然瞪大眼,驚懼的瞳孔四散開,手指顫抖著,張著嘴,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葉修的臉上帶著奇怪的微笑,靜靜地望著武和帝保持著那種極度恐懼的姿勢和表情,僵硬了四肢,斷絕了呼吸。

大周武和二十年四月十一,武和帝蕭子璟薨。燕王蕭煜即皇帝位,國號清元。

71。 水流花開

回到問心閣的時候,正是斜陽晚照,市井繁華。

葉修的馬車在街上慢吞吞地走,似乎車裡的人猶不堪那輕微的顛簸,正在死命地撕心裂肺地咳。

承影下意識又將車速放慢了些,憂心道,“先生,沒事?”

葉修劇咳稍歇,微微喘著氣,有氣無力地道,“沒事。”

承影將車轉入老宅,老宅裡沒人,雖是打掃了,但畢竟簡陋,為了這事,葉修和奔出一百里去接他的洛歡幾乎吵了一架,原因無他,葉修要來住一夜,洛歡反對。

自然還是拗不過葉修,他那近乎哀懇的一句示弱,“你便依我,行麼?”便讓洛歡沒了脾氣。

老宅不大,只三間瓦房,不臨街,門口只一條還算寬敞的巷子。推了門進去,院子小巧,路兩旁開滿了蝴蝶蘭,東邊幾桿修竹,西面一株海棠。

如今正是海棠盛放的季節,苞紅花粉,開得一片華美絢然。葉修指著海棠樹對沈墨瞳道,“原來這樹下有個小凳子,那邊架一口鍋,我初學醫的時候,先拿我自己治,便是在這裡一邊,一邊熬藥的。”

猶可想象當日情景,那個十多歲單薄勤奮的少年。

葉修臉上帶著笑,靠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