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宛辭來說,陸嶼是她當之無愧的救贖。
他陪著她,寵著她,讓她臉上一步步再次顯露笑顏。
對於陸嶼,蘇宛辭一直都弄不懂到底是什麼感情。
從一開始的權宜之計,到後來逐漸接受留在他身邊,再到一起籌謀未來,再到答應他要孩子。
在這個過程中,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愛上他。
只是覺得,她應該答應他這些要求。
他為她做的太多了,她該去回報他。
他想要一輩子的婚姻,她給。
他想要兩人的孩子,她也給。
曾經在深夜中,她也問過自己,是不是愛上陸嶼了。
可她沒有答案。
她不知道她對他越發無度的縱容和默許,到底是不是愛。
亦或是因為感激?
她分不清。
所以她雖然縱容陸嶼的一切要求,卻很少對他說“愛”這個字眼。
或許是怕她有心理負擔,陸嶼也很少對她提這個字。
融在了言語和微不足道的小事之間。
哪怕情到濃時,他也只是蹭著她的脖子,低聲對她說:
“好喜歡晚晚。”
“晚晚要一直陪著我,不能離開。”
直到昨天。
直到他擋在她面前,
看著他慢慢倒下去,意識全無的倒在她懷裡。
她才恍然明白。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那種漫天的恐慌和絕望。
無一不昭示著,不知在什麼時候,她早已愛上了他。
她對他,是男女之間的愛,從來不是感激和愧疚。
只是這些話,當她想對他說時,他卻給不了反應了。
病房外面。
徐父和陸父等人隔著玻璃看著裡面這一幕,不由心裡泛酸。
可這個時候,任憑他們權勢再大,也沒辦法讓陸嶼立刻醒過來。
……
紀棠被紀母帶回了紀家。
因為紀棠受傷,劇組中女主角的戲份暫時擱置。
容鋮雖然中彈,但徐瑾屹那天避開了他的要害,沒有危及性命。
現在由警方的人重重看守著。
耗時將近一年,從國際追到湘城,國這個任務終於完成。
誅狼隊也迎來了一段休息時間。
徐瑾屹則是待在醫院裡,和徐父他們等著陸嶼醒來。
至於傅景洲……
那天一切塵埃落定,十幾輛警車呼嘯著離去後,他獨自在漆黑的樹林中矗立良久。
臉上是說不出的複雜,濃稠的夜色也遮不住他眼底的悔恨和徹痛。
在那天之前,他還能騙騙自己說,她愛的人,是他。
是他陪著她一起長大,是他陪著她走過了最難忘的青春年少,
哪怕她現在恨他,最初的愛意永遠是刻骨銘心的,他以為,她不會愛上別人。
可就在陸嶼為她擋槍,她不顧一切的推開他奔向另一個男人的時候,他才驟然發覺——
他早就抓不住她了。
她早就……愛上陸嶼了。
無數次的詢問,無數次的自我逃避和催眠,都抵不過那一次的親眼相見。
他的小辭,早在他阻止不了的地方,深深愛上了另一個男人。
如果不是當時陸嶼還有氣息,
傅景洲甚至都懷疑,她會不會當場隨著陸嶼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她臉上的那種絕望和脆弱,他從未見過。
從將蘇宛辭從國外帶回來,到如今,將近半年的時候,傅景洲第一次這般清晰的認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