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
徐瑾屹的目光從蘇宛辭那邊收回。
看向旁邊的紀棠。
他起身,抓著紀棠的胳膊將她拉了起來,不由分說帶著她往外走。
旁邊陸父陸母他們都在,紀棠沒有掙扎,只是皺了皺眉。
在轉過拐角,沒人後,她掙著手臂想要掙開。
“你幹什麼?徐瑾屹,你放開!”
感覺到她的動作,他將手抓得更緊。
腳步停了一下,側身看她:
“嫌你血多,想多流點?”
這一天發生的事太驚心動魄。
紀棠已經感受不到脖子上的疼痛了。
要不是徐瑾屹提起,她估計還想不起這件事。
徐瑾屹沒再說別的。
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帶著她去包紮傷口。
紀棠脖子上的傷雖看似嚴重。
但並沒有傷到要害。
只是一些皮肉傷。
休養一段時間就能痊癒。
現在最棘手的,是還在手術室中的陸嶼。
徐父徐母那邊接到訊息,在最短的時間內坐私人飛機趕了過來。
手術室前,聚了不少人。
陸嶼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是晚上八點。
直到凌晨兩點,手術室的門才再次開啟。
蘇宛辭第一個來到門口。
看向曾弘和謝硯銘。
“老師,師兄,怎麼樣?”
曾弘和謝硯銘對視一眼。
兩人眼底皆是沉重。
謝硯銘道:“手術算是成功,萬幸的是,子彈偏離了心臟,給了我們時間去搶救。”
“但因為子彈和心臟之間只有三厘米不到,情況比較刺手,雖然手術還算成功,但接下來的48小時觀察期是重點。”
蘇宛辭自己就是醫生。
對於這種話,自然再明白不過。
接下來的48個小時,隨時都會再有生命危險。
除非……平安熬過48小時,才算徹底脫離了危險。
看著蘇宛辭慘白的臉色。
曾弘悄悄扯了下謝硯銘的衣袖。
責備他亂說話。
對上老師的眼神,謝硯銘瞬間明白過來。
他連忙解釋:
“小師妹,你別擔心,接下來我和老師全程盯著,你還不相信我們兩個嗎?就沒有我們救不了的人,哪怕他到了閻王手裡,師兄和老師也能幫你搶過來。”
蘇宛辭自然知道謝硯銘在安慰她。
失去血色的唇角勉強牽起一抹弧度。
她抬頭對謝硯銘和曾弘道:
“老師,師兄,你們辛苦了,從國外到現在還沒有休息,我讓人帶你們去休息室,好好休息一下,陸嶼這邊……有我在,你們不用擔心。”
陸嶼被轉去病房,蘇宛辭全程守在身邊,一步不離。
雖已經到了凌晨兩點多,程逸舟也實在放不下陸嶼的安危,跟著蘇宛辭一塊賴在了病房。
陸父陸母則是讓管家送來飯菜,從中午開始,一直到現在,蘇宛辭和徐瑾屹他們,都還沒有吃任何東西。
……
病房中。
蘇宛辭守在床邊,握著陸嶼的手貼在臉邊,看著他緊緊閉著眼眸、毫無血色的臉,心底一陣陣發緊。
就像有人拿著錘子一下下的砸。
很疼。
疼到幾乎難以呼吸。
她想起上一次,她懷孕的時候。
一連昏迷了兩三天。
那個時候,陸嶼是不是也像她現在這樣,絕望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