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辭只在剛開始說了那兩句話,之後就沒再開過口。
她雖然面上並沒有異樣,但周身那種濃稠到化不開的悲傷和絕望,混合在周圍的夜風中,遍佈每一寸空氣。
陸嶼的心狠狠抽搐,他壓制著胸腔鈍鈍的徹疼,將她抱在懷裡,轉移她的注意力。
“寶貝兒知道這個時候,最適合做些什麼嗎?”
蘇宛辭的思緒被迫從過去那些久遠的回憶中扯回來。
陸嶼將她放在腿上抱著。
蘇宛辭下意識環住他脖子,“做什麼?”
男人無聲笑了笑,在她澄澈的眸光中,低頭含住了她的唇。
“做這個。”
草地裡陣陣傳來蟋蟀竊竊私語的聲音,除此之外,只剩下兩人彼此交纏的呼吸聲。
陸嶼用一個吻攪亂了蘇宛辭所有的傷感。
他掌控著她所有的情緒,帶著她從過去的悲傷中走出來。
很久很久,在她窒息前,他才緩緩鬆開她。
但滾燙的薄唇仍舊一下一下地啄著她紅腫的唇。
灼熱的氣息噴灑。
激烈的心跳聲似乎越來越快。
在這安靜的夜色中,尤為清晰。
“寶貝兒。”
他聲音又低又啞,讓人耳朵酥麻的要命。
像是帶著鉤子,勾的人心尖發顫。
“這世間極樂之事,便是天為被,地為床,握雨攜雲。”
他揉著她的腰,低聲問著:
“寶貝兒想試試嗎?”
蘇宛辭用僅存的理智拒絕了他。
“你能不能別時時刻刻都在想這種事?”
她嗓音又嬌又軟,聽得惹人疼愛。
陸嶼再次將她往懷裡壓了壓。
他想讓她發出更嬌媚軟綿的腔調。
也愛極了她此刻這般乖順嬌軟的模樣。
他唇貼著她耳廓,出口的聲音絲絲縷縷般鑽進她心口。
初秋的夜風沁涼如水,但卻帶不走空中那份瀰漫的燥熱。
此刻的陸嶼和蘇宛辭都沒有注意到,在兩人身後的不遠處,有兩道身影靜默良久。
好一會兒,傅景洲死死蜷著手,眼底嫉妒的猩紅。
在即將失控、壓抑不住妒火的前一刻,他及時轉身,大步離開了這裡。
他身邊的厲懷琛跟著他一塊離去。
私人飛機上。
厲懷琛問傅景洲:“就這樣走了?”
傅景洲坐在軟座裡,閉著眼睛,眉頭緊鎖,渾身的氣壓低得駭人。
“懷琛,我需要想一想。”
好好想一想,蘇宛辭和仇恨,他到底能放下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