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辭“嗯”了聲。
陸嶼睜開眼,看著她提議道:
“要不我陪晚晚做做運動?”
蘇宛辭瞪他一眼,“陸大少爺有現場直播的癖好?”
陸嶼臉皮厚的很,他手挑開她衣襬,靈活的鑽進去。
“現場直播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的晚晚聲音又嬌又軟,老公不想讓別人聽到。”
蘇宛辭乾脆閉上了眼。
就陸嶼這種張口就來的騷話,十個她綁在一塊也說不過他。
陸嶼低頭看了她片刻。
忽然攬著她坐了起來。
他的手本來就伸到了她衣服裡,這麼一動,那種掌心與肌膚零距離貼合的觸感尤為強烈。
蘇宛辭壓住喉中即將出口的驚呼。
隔著衣服摁住他的手,低聲制止:
“陸嶼!”
男人挑了挑眉,邪肆地勾唇。
“這裡人太多,就算晚晚願意,我還不樂意讓他們白嫖呢。”
蘇宛辭:“……”
他給她整理好被他扯亂的衣服,拉著她出了帳篷。
“去哪?”
陸嶼牽著她,在眾人暗搓搓餘光的注目下,往前面人少的小山丘上走。
“帶你看星星。”
小山丘不高,又緩又矮,但勝在這個地方有微弱的燈光,也遠離人群,更是欣賞天上星辰的絕佳地點。
陸嶼脫下外套,墊在了地上。
這才讓蘇宛辭坐下。
抬頭目光所及是璀璨無際的爛漫星空,耳邊是徐徐環繞的秋風。
郊區和城市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郊區的時間似乎永遠都過的慢。
正比如現在晚上九點。
在城市裡,九點是一片霓虹交錯,熱鬧不凡。
蘇宛辭雙手撐在身後,放鬆身體,看著天空一閃一閃的星子。
她唇角弧度微微挽起,思緒漸漸飄遠,不自覺開口說道:
“其實小時候,我很奢望能這樣看星星。”
陸嶼神色頓了下。
隨即無聲轉頭看向她。
他並未出聲打擾她,只是充當一個傾聽的工具,聽她說起那些過往。
“在十五歲之前,每天做完功課之後,我唯一奢望的,便是在父母的陪伴下,一家人一起看星星。”
“只是我爸媽很忙,我天天等,卻天天都等不到。”
在那些數不盡的夜晚中,她每每都等到趴在桌上耐不住睏意睡著,再由保姆輕輕將她抱去床上。
在蘇宛辭的印象中,
從她開始記事一直到十五歲,她爸媽總是很忙。
身上總是充滿消毒水的味道,也總是不分晝夜的在醫院裡工作。
甚至有的時候,好不容易熬到父母休假,但每當醫院有特殊情況,無論什麼時候,他們都要立刻趕過去。
所以蘇父蘇母真正陪在蘇宛辭身邊的時間並不多。
很小很小的時候,蘇父蘇母曾陪著蘇宛辭在一個同樣靜謐的夜晚一起看星星,那種家人的溫馨和溫暖,讓蘇宛辭記了整整二十年。
小的時候,她很想很想再讓父母陪著一塊看次星星,但總是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被耽誤。
一拖再拖,
竟然就拖到了她十五歲。
也就是八年前。
她這個願望,隨著父母離世,永遠埋葬在了記憶裡。
在國外的這八年,每到了晚上,她都會刻意避免抬頭望天。
因為這樣,小時候那些深深纂刻在骨子裡的記憶,就不會一不留神溜出來,化成利刃狠狠剜著她的血肉。
望著天上熟悉卻又陌生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