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她的心願,我心裡也不好受。”
“謝謝……”蕭伊庭唯有感謝。過去了這麼多年,還肯相信當年一個小姑娘片面之詞,陳溢已算堅持,說實話,像這種沒有半點證據的猜忌,也許沒人肯相信,所以他也不敢到處亂說,怕動靜鬧大了反打草驚蛇,只有跟陳溢商量。他閉上眼睛,微微理了理思緒,“陳兄,我我們一起把這段時間的事情梳理一遍吧,我有點亂了。首先從宋成徽誣陷清禾開始。這件事做得有些急,不像是一件經過深思規劃的舉動,我倒認為是宋剛出獄沒多久,發洩私憤之舉,最後沒能把清禾怎樣,但是,有人頂缸,我們也沒能把他怎麼樣。
我在好奇,當年宋成徽是家產盡失的,如今短時間內東山再起,他資金何來?我查過,他的銀行賬戶並沒有什麼動靜,只是他的姐姐,也就是我大嫂的媽媽,賣了兩棟房子給他做的本金。之後,消停了好幾個月,接下來出現了我岳父家的舊藏書,然後,喬思的表姑回國,原本只是把兩個親戚的小孩辦理出國,卻突然出了車禍,並且老家出現一張十二年前打出來的電/話詳單,然而,我跑去取的時候,家裡卻又招了賊,詳單不見了。緊跟著,北京出事,我媽媽遭遇搶劫,我手機上出現簡訊威脅……這一切的一切,我怎麼覺得我就像一隻大象,在我的前面始終有一隻香蕉在牽著我的鼻子走,而我每一次都差點吃到了,可是馬上又遠離了。陳兄,我覺得,有人在牽著我鼻子跑……”
“是嗎?那你覺得是牽著你往相反的方向還是正確的方向跑呢?”
蕭伊庭被問住,“我就是突然迷糊了,才想跟你交流。陳兄,我老婆說,十二年前那些人去她家是找東西的是不是?還說看見那人戴著玉扳指?”
“是,沒錯。”
“他們找什麼呢?是找上一次我拿到的賬本?還是找這張通話詳單?這通話詳單如果能找到的話,是不是就能找到謎底了?”只是,去了哪裡呢?
“不一定!蕭老弟。”陳溢道,“你還記得嗎?宋成徽當年的通話記錄我們可是查過的,沒有問題啊!那些年不比現在,電話號碼沒有要求用身份證實名登記,街上幾十塊一百塊一張的電話卡多如牛毛,可以打完扔也可以繼續充值,完全無法查。”
“……”蕭伊庭有些悶悶的,“也對……”他自然知道這點,不過,仍然存了僥倖心理而已。
“對了,你剛剛說你岳父家舊藏書出現,有什麼發現沒有?”陳溢問道。
蕭伊庭雖然覺得這書出現得蹊蹺,但是在雲南的時候沒跟陳溢說,畢竟,他沒有任何發現,“有,可是等於沒有,上面有幾個字:己卯年夏歸斌。我也知道這裡有問題,可是,最終就在這個斌身上,斌是誰?”
陳溢狐疑地道,“是嗎?什麼時候的書啊?還用己卯年來紀年,真是少見了。”
“……民/國吧……現在也有人用的……”蕭伊庭腦中猛然一亮,“等等!”
而後,他便查起了萬年曆,查到後馬上告訴陳溢,“陳兄,我真糊塗了!己卯年!己卯年!我岳父去世那年就是己卯年!己卯年夏正是那個時候啊!現在很少有人再用這種紀年法,我也給忘了!可是我曾經用的!我們寫字畫畫的人,有些就喜歡落款的時候這麼紀年,也就是說,己卯年夏歸斌的意思,就是我岳父去世那時候,這套書回到斌這裡?這書原本是斌的?而這個斌是誰?是跟清禾外婆或者父親和熟的人?是上年紀的人?是喜愛書畫的人……還是沒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