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鎮遠將手裡的煙往地上一丟,然後站起來道:“追蹤趙拓棠的時候,一輛大卡車從左邊撞過來。凌博今後腦勺撞到車窗,流血了,正送去醫院。”
劉兆眉頭緊蹙,“你們發現什麼了嗎?”
常鎮遠道:“還沒有。”
交警走過來,和常鎮遠解釋情況。
開卡車的司機是個新手,從小道左拐上馬路時,不小心把油門當做剎車踩了。他本人受了極大的驚嚇,現在話都說不利落。
劉兆和常鎮遠對視了一眼。
劉兆掏出警官證,道:“讓我見見他。”
交警立刻知道這件事不尋常,連忙帶著劉兆朝那司機走去。
竹竿停好車走過來,滿臉關切地看著常鎮遠道:“你沒事吧?凌博今呢?”
常鎮遠極不願將同樣的話再說一遍,但看到他眼中的關心不似作偽,還是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
竹竿皺眉道:“你怎麼不跟著去醫院?萬一他出什麼意外怎麼辦?他好歹還是新人,才來了沒幾天,不跟我們似的,怎麼能不管不顧不理他的情緒?再說,”他突然壓低聲音,“誰知道對方還有沒有後手?你怎麼不看著點?”
這還是常鎮遠第一次看到寡言少語的竹竿發脾氣,他愣了下道:“他在第一醫院。”
竹竿看著那輛被撞得不成樣子的車,問道:“你還能開車嗎?”
常鎮遠道:“能。”要是這種小場面就嚇得他不敢開車了,他也不用出來混了。
竹竿將鑰匙給他,“那你小心點,慢點開。”
常鎮遠接過鑰匙打算回家,誰知竹竿像是看出他的打算,追了一句道:“去醫院的時候買點礦泉水和水果。”
常鎮遠回頭,竹竿已經快步朝劉兆他們走去了。
車在市區兜了一圈,最終還是停在第一醫院的停車場裡。
反正來了,常鎮遠乾脆如竹竿所言,買了個水果籃。怎麼說,在關鍵時刻凌博今還是護了他一把。不過他對自己曾經想置他於死地的事毫不愧疚,甚至暗喜在心。當初是凌博今有心算無心,暗處對明處,現在風水輪流轉,該輪到他來算計了。只不過凌博今的運氣比他好一點,但他不著急,反正對方也花了三年,他不信自己在這三年裡一個機會都沒有。
常鎮遠腦袋裡轉著惡毒的想法,表面若無其事得在醫院裡問路。醫院極忙,而且忙得十分混亂,他問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找到人。
凌博今的腦袋被縫了幾針,因為傷口在後腦勺,所以那一片的頭髮都被剃了,看上去十分滑稽。再加上其他病人都有親人作陪,他就一個人孤零零地坐著輪椅,更添淒涼,引得其他人頻頻側目。
常鎮遠看他蔫蔫地坐在那裡,心裡生出一股惡劣的快意。
似乎感覺到他的注視,凌博今稍稍側頭。
常鎮遠收起表情,上前一步將果籃放在他的大腿上,“沒事吧?”
凌博今訝異地看著他,“阿鏢師父。”
本來凌博今的存在就很引人注目了,再加上這麼一句阿鏢師父,常鎮遠明顯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也密集起來。常鎮遠不自然地皺了皺眉,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來,然後一一回敬那些目光。
雖然他五官賣相尚可,但眼神過於凌厲,看的其他人紛紛避了開去。
常鎮遠這才收回目光。
凌博今一掃適才的頹喪,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來。
常鎮遠道:“你笑什麼?”
凌博今道:“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練成阿鏢師父這樣的威嚴。”他這句話其實是帶著幾分調侃的,但聽在常鎮遠的耳裡,卻讓他想起一件讓他糾結很久的事情來。
“你有沒有想過當臥底?”常鎮遠問道。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