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把手上的酒瓶遞給劉老頭。 劉老頭一愣,酒? 他竟然還有再喝上酒的時候? “牛牛,你姐姐買的酒?”劉老頭說著,擰開蓋子,拿出碗小心倒了個碗底子。 端起來聞了聞,深深吸了一口氣,滿臉享受,“老太婆,快聞聞,醇香撲鼻,絕非凡品。” 馬奶奶湊過來嗅了嗅,輕輕抿了一口,“五十年以上的老酒,有年頭了,濃香馥郁,好酒,比咱以前喝得特供不差。” 劉老頭小口小口品著,面上表情豐富,十分陶醉。 “好喝嗎?”牛牛看的奇怪,一個兩個,都是好喜歡喝的樣子,自己也偷偷試了試味道,怎麼就不覺得好喝呢? “瓊漿玉液,不過如此!” 馬奶奶把小揹簍裡的吃食拿出來,“米粑粑?呦,怎麼會有米粑粑?北方都不吃這個,牛牛,這是哪裡來的?” “這是牛牛和姐姐,大表哥,自己做的,牛牛會做了呢!” “牛牛真棒,馬奶奶要謝謝牛牛,奶奶以前在家,最愛吃這個,好久沒有吃到了。沒想到,離開家還能吃上米粑粑,可想這一口了!” 馬奶奶長嘆一口氣,又說,“這是大米做的米粑粑,沒有糯米粘糊拉絲,但是烤出來更糯,口感更好。” 劉老頭放下碗和酒瓶,接過米粑粑烤在火灶邊上,看看老伴,“想家了?堅持下去,咱們會回去的。” 馬奶奶點點頭,就看牛牛三下兩下劈了柴,拿著春聯和漿糊出了門。 “牛牛,不要貼,爺爺這裡不能貼,快收起來。” 劉老頭追出來,看了一眼牛牛拿來的春聯,趕緊阻止。 牛牛雖然不懂為啥不能貼,還是乖乖收了起來,放回揹簍裡。 “等以後,爺爺奶奶能回家了,咱們再貼春聯。” 牛牛懵懂的點點頭,告別劉爺爺馬奶奶,背上小揹簍回了家。 …………………………………… 半山坡上,程陽把政府發給軍屬的一盞五角星的紙燈籠,掛在門口,燈籠下面有“光榮軍屬”橫批的紅對聯。 掛好燈籠,程陽院裡院外,把門上貼的對聯看了又看, “發揚革命傳統,爭取更大光榮。 紮根農村鬧革命,上山下鄉練紅心。 春風楊柳萬千條,六億神州盡舜堯。” “曉曉春聯寫的不錯,覺悟很高,都中午了,一起過去吧。” 童曉曉站在院子裡道,“給大伯的春聯在這,正好都帶過去。” 牛牛回來,小揹簍重新裝了滷肉,肉包花饃,拿了一瓶酒,春聯漿糊都帶上,一行人下山去了程咬銀家。 程咬銀家門口,也掛著一盞五角星軍屬燈籠。 竇燕雲在家裡裡外外拾掇,打掃衛生,大鍋裡咕咚咕咚翻滾煮著肉湯。 童曉曉把拿來的春聯和漿糊遞給程陽,由他決定怎麼個貼法。這會,她已經明白過來了,現在是過“革命化春節”。 過春節怎麼體現“革命化”?大隊部領導正在緊急開會商討。 程咬銀:“要不然,讓大隊裡沒回家的知青,去貧下中農家裡,吃個憶苦飯?” 馮曉東點點頭,“這個可以有,讓周強他們把知青一個個送過去。” 程坤補充,“必須是正宗的貧下中農,吃憶苦飯,要讓知青們知道,為什麼吃憶苦飯,要讓他們時刻不忘萬惡的舊社會,為革命建設貢獻力量。” 馮曉東道,“新裝的大喇叭,這會派上用場了,書記,你通知吧。” 程咬銀開啟話匣子, “歪歪!歪!振興大隊知青,聽到廣播後,到大隊部來一趟,振興大隊知青,聽到廣播後到大隊部來一趟, 民兵一排一班,聽到廣播後到大隊部來一趟,民兵一排一班,聽到廣播後到大隊部來一趟。” 童曉曉第一次聽見這種大喇叭喊話,岳雲南也走出屋門,“大隊裝上大喇叭了,這個通知人事好用。” 童曉曉新奇的很,山村大喇叭,原來是這樣喊話的,“大表哥,咱們去大隊部吧。” 岳雲南笑了笑,“喇叭一喊,大隊遠近都能聽見,走。” 牛牛跟著兩人溜溜達達來到大隊部,才發現,來了好多人,不光知青和一排一班的民兵來了,聽著大喇叭看新奇的來了幾十口子。 程咬銀手一壓道,“接上級領導通知,過革命化春節,經大隊部商量決定,每一個知青,安排到一戶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