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處女膜談什麼責任?”那時沒談,現在也不必談了,因為早已不見。
“那的確是有些困難。”他承認。“不過我可以跟它的主人談談,也許你願意給我彌補的機會也說不一定。”
“不必彌補啦!”她簡直快瘋掉。“相反地,我還要感謝你,謝謝你肯跟我上床。”就算事後認清真面目後悔,那也無所謂。就當做吃壞東西,拉肚子就好,將彼此從記憶中清除。
“我也沒想過會跟一個陌生女子上床。”他沒辦法當做吃壞東西,通常他都會隨身攜帶胃腸藥。“更沒想到這位女士,會利用我擺脫處女膜。”
說到底,就是她用詞太直接傷到他啦,她應該審慎用詞才對。
“你表現得很好,真的。”她趕緊亡羊補牢。
阮少飛卻是奇怪地看著她。
“你應該是有點喜歡我才跟我上床的吧?”雖說是一夜情,但也有起碼的感情——就感官方面。
“我……我只是喝醉酒,隨便找一個願意的人就跟他上床,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其實她是討厭外國人,要不然可能也不會選他。
“我不相信。”他頑固的腦袋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雖然我的情況也差不多,”也是喝醉酒。“但我還是隱約覺得你不錯,才接受你的邀請。”
“謝謝。”奇怪的人,幹嘛一直強調是她主動。“不過我想你是真的誤會了,我並不是特別喜歡你,才跟你上床。”只是剛好天時地利人和,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話,幹嘛還和我上床?”他的腦筋依舊轉不過來。
“『性』和『喜歡』是可以分開的,OK?”姚珊瑚翻白眼。“我是個現代新女性,這點還難不倒我。”倒是他,才該修理一下腦袋了。都什麼時代,還有這種守舊的觀念。
雖然她說得頭頭是道,阮少飛還是用懷疑的眼神打量她。從她高高綰起的髮髻,到她鼻樑上的黑框眼鏡,和身上有如布袋的灰色套裝,沒有一樣和“現代新女性”扯得上邊,反而比較像是四○年代的人物。
“我不覺得你有像你說的那樣開放。”他堅持自己的想法。
姚珊瑚簡直快要發瘋。
“我真的很開放。”媽媽咪呀,她是遇見故障的計算機了嗎?怎麼樣都說不通。
“我還是覺得應該負責。”阮少飛不想背上負心漢的罪名,更何況那天他並沒有做預防措施。
“我不需要你負責!”她忍不住叫起來。“我可以負責我自己!”不需要他雞婆。
“你好像在發歇斯底里了。”阮少飛不懂她為什麼這麼生氣?一般男人都不愛負責任,就他一個人勇於承擔,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我沒有發歇斯底——”經他這麼一提,她才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在發歇斯底里,連忙鎮定下來。
冷靜,姚珊瑚;她告訴自己。就算不幸遇見蠻子又怎麼樣?就好好跟他溝通,想辦法把牛牽到北京去,說不定他會突然變成其它種動物,不再是牛了。
“阮先生——”她試著講理。
“我的名字是阮少飛。”叫阮先生太見外了。
“好吧,阮少飛——”
“麻煩你直接叫我的名字,謝謝。”他又更正。
“好吧,少飛。”舌頭差點打結。“我冷靜的告訴你,”她特別強調“冷靜”兩個字。“我是真的不需要——”
門外不期然傳來的腳步聲,宣告有人靠近,眼看著就要轉動門把——
“這裡!”姚珊瑚發揮她自出生以來最快的動作,確實做到新生活運動中的“迅速、確實”,硬是用腳踢開其中一間廁所的門,將阮少飛塞進去。
“你幹什麼——”阮少飛原本是想問她幹嘛突然把他推進女廁中的小廁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