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三師兄再受一次罪,根本是故意而為之。
“不再弄碎也行啊,但是我不保證等他傷好了之後還能重新持劍習武,畢竟這筋脈斷絕、骨骼移位已經有十年之久,該長的是不是還長在原來的位置都是問題呢,你敢冒這個險,我可不敢,俞二俠,這活兒您做是不做?”程靈素冷笑一聲,連看都不看莫聲谷一眼,只是對著俞蓮舟問道。
“既然程姑娘已然說得如此直白,我便相信妳一回就是,只是如果妳心裡還有什麼其他打算,我也勸妳最好想都不要想,萬一因妳的意氣用事讓三弟的傷又出什麼差錯的話,不說我們師兄弟幾人饒不了妳,便是武當上下都不會放過妳的。”俞蓮舟看似平靜的語氣,卻隱含著無比凌厲的殺意。
“隨便你們怎麼想啦,反正你也知道我不過獨身一人,無牽無掛,但是我死了…你們卻未必平安無事,說起來我這買賣可不虧呀!”程靈素走到一旁的桌子邊上坐下,淡定地回了一句極具諷刺性的話。
程靈素可沒興趣去思考俞蓮舟到底對她有多少偏見,左右不就是因為她不想替張無忌治療嘛,她才不在乎,而且她剛說的話也不是在誆騙他們任何人,要知道她所帶來的東西里面,究竟什麼是有毒的,什麼是無毒的,也僅有她這個主人最為清楚的,便是帶她來武當的張松溪都不知道她身上有多少危險高的毒藥。
程靈素深以為以她這條在江湖上無足輕重的小命與武當派上下幾十人的性命相比…任誰也知道怎麼做才是正確的,俞蓮舟雖然對她有些不喜,可也不是那種意氣用事之人,他不會不知道張松溪請她一個小孤女上山救人,並非瞞著天下人耳目的,萬一她在武當山上出了什麼事的話,江湖中人會用什麼眼光評議武當派的門風?所以她是有恃無恐呀~。
不過話說回來,程靈素這幾日看下來,深深覺得武當七俠之中,因為張三丰晚年醉心於研究武學之事,殷梨亭和莫聲谷雖拜在張三丰名下,但真正傳授他二人武藝的卻是前面的幾位師兄,所以事實上,張翠山才是那個真的被張三丰疼到沒邊的小徒弟吧?不然當年怎麼會見著個漂亮姑娘,便連一絲懷疑都不曾有地就跟人家跑了?!
“程姑娘,妳這是何必呢?二哥自然不會真心同妳一個弱女子計較。”殷梨亭見俞蓮舟臉色突變,趕緊出聲打了圓場。
“哼!”程靈素鄙棄地撇開頭,一副懶得與這些人說話的態度。
程靈素便是有心與俞蓮舟或莫聲谷置氣,卻是還看著殷梨亭幾分薄面,如今要說這武當派裡能夠有那能力勸動她的,除去張松溪和武力值實在沒得比的張三丰之外,也就這個性情溫和的殷梨亭還能勸上兩句了。
所以張松溪前一日臨下山辦事之前,才特別交代殷梨亭千萬別讓程靈素和其他師兄弟槓上了,只不過他擔心的不是程靈素的安危,而是幾個不知道程靈素下毒能力高低的師兄弟。
俞蓮舟本也非有心總要為難程靈素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卻是因為十多年行走江湖的經歷,讓他始於處於受人敬重的地位上,便是峨嵋的丁敏君幾個師姐妹都要尊稱他一聲師兄,哪時見過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簡直讓他的尊嚴受到嚴重的威脅。
更重要的是向來穩重的四師弟自從帶她回來武當之後,就似乎變了許多,連往日的機智都遜色不少,便是她下毒捉弄七師弟那時也沒有說一句重話,心偏到了極點,若說程靈素美若天仙、貌似出水芙蓉,他倒也認了,好歹還可以騙自己說四師弟是被美色所惑,可惜怎麼看都是個沒長齊的毛丫頭,怎地就讓四師弟被矇騙了心思呢?且不說這才幾日光陰而已,連向來心軟易受騙的六師弟也開始處處替她說話,他身為師兄的能不頭疼嗎?能不擔心嗎?!他要不早生華髮才叫奇蹟。
幾個人僵在那裡近一刻鐘之久,程靈素又不急不徐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