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是有點餓了,你趕緊去趕緊回來。”程靈素擺擺手,讓清波早去早回。
“好。”清波上前接過茶壺,然後快步走出房門。
程靈素待清波離開後,又全身軟弱無力地癱掛在桌子上,硬吞進嘴裡的藥丸黏在喉嚨裡,那種乾乾澀澀的感覺,著實令她好不自在。
“怎麼了?不舒服嗎?”張松溪在半路上遇到正要去廚房的清波,問知程靈素已經睡醒,還讓他出去拿水端飯菜,便主動替清波先將茶水送過來,一進門就見她無力地趴在桌上,連他進門了也不曾起身,心裡不免有些擔憂。
“沒什麼大事,水土不服而已,吃過藥就好了。”程靈素懶懶地抬起頭,回道。
“等飯菜送來了,吃過飯再吃藥吧。”張松溪將茶壺放下之時,也順道坐了下來。
“不用啦,藥都吞到一半了,還等什麼飯菜呢。”程靈素拿起茶壺為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水,然後端著茶杯,不過幾大口就把茶水喝進肚子裡,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妳自己便是習醫之人,怎會不知是藥三分毒的道理?”張松溪乍然地伸手按住程靈素還想倒水的手,無奈地嘆道。
“張四俠如此聰明,還曾與我生活在一個屋簷好些日子,難道看不出來一日十二個時辰裡,我除去夜裡睡覺的時間,餘下的時間都是與毒物為伍嘛?何況我自己配製的藥,是好是壞又有誰比我更清楚的。”程靈素心裡一顫,不動聲色地抽出被壓住的那隻手,照舊提過茶壺倒水,同時還不忘反問一句。
“妳…。”張松溪愣愣地張了張嘴,卻只能艱澀地吐出一個字而已。
且不提不曉事的幼年生活,張松溪卻記得自他拜在恩師門下,並隨其上武當山習藝之後,多年來與三位師兄一直相處和睦,更兼之後來還與他們一起肩負著教導六師弟和七師弟的責任,似乎從不曾嘗過何謂孤獨的滋味,然而程靈素看似輕描淡寫的語氣,分明含著濃濃的孤寂落寞,叫他猛地心頭一滯,一股疼惜之意油然而生,只是向來善辯的他竟然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安慰程靈素。
“我什麼我呀?張四俠要是沒什麼事就請回吧,我這裡可不是普通人能久待之處,便是清波那孩子,我也交代過讓他沒事就別過來,萬一你們那什麼管事的弟子問起的話,你記得替他說說情,省得他平白無故擔個照顧不周的罪名。”程靈素打量了愁眉苦臉的張松溪幾眼,便不客氣地下逐客令了。
張松溪幾番欲言又止,不知該不該向程靈素再次提一提張無忌的事,正巧清波已經提著食盒回來,他只得先起身離開,想著還是過兩日再說可能會好一些吧?
程靈素見張松溪臨去之前那般遲疑的模樣,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她想了想,便猜到左右也不過俞岱巖或張無忌的傷而已,卻不知是想問她幾時去替俞岱巖治療呢?還是想再勸她為張無忌解去寒毒?
“清波呀~我記得聽你四師伯說,你們門派裡只有兩個嫡系的師兄,是嗎?”程靈素叫住正要離開的清波,問道。
“嫡系的…是指師叔伯他們的孩子嗎?程姑娘問的應該是青書師兄和無忌師兄吧?他們有什麼問題嗎?”清波倒也反應極快,只是略頓了頓就明白程靈素問的是什麼意思。
“嗯!他們都在哪裡呀?我昨日拜見張真人和你那幾位師叔伯時,好像沒看到他們兩個人?”程靈素回想前一日的情況,的確只見到宋遠橋他們師兄弟五人,卻沒看到有小孩在其中。
“青書師兄一直忙著學習武藝還有讀書寫字,平日大師伯若沒有發話叫他去前殿,他是不敢往那裡走的,至於無忌師兄嘛,因為受了傷的關係,平日也沒常出房門,聽師兄們說過,師祖命他加緊修煉內功,好早些化解他體內的毒呢,我見他幾回,臉色真的好難看,比我剛上山那會兒還瘦呢。”清溪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