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馬訊息。
田吉沏上三杯茶端過來,放一杯在魏忠賢面前,放一杯在崔呈秀面前,留一杯給自己,漫不經心道:“探馬去了大半天也不見回來,是何原因?”
崔呈秀道:“也許雙方打得激烈,探馬看傻了眼,忘記回來彙報。”
魏忠賢端起茶杯喝一口茶,介面道:“本宮覺得你倆判斷都有誤。據前一撥探馬回來報告,幾個王爺和家丁女傭都向正陽門逃去,許顯純、崔應元撲了空,隨後率眾追下去;接下來,田爾耕率領御林軍也跟上去,這才派第二撥探馬去正陽門,奇快馬往返也得一個時辰呢。”
“嗯,您說得也是。”崔呈秀應道,“依我看這一次眾王爺是插翅也難逃出正陽門。”
“何以見得?”田吉不解道。
崔呈秀十分自通道:“因為前有九門提督親自下令堵截,後有廠衛、御林軍追擊,前後夾擊;幾個王府人加在一起,也不過幾百人,而且佔到一半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眷,這樣的戰鬥力,怎能經得起我方龐大的兵力圍攻?要不了一個時辰,定叫王府人全軍覆滅。”
魏忠賢望著崔呈秀吹得神乎其神的樣子,暗自好笑,旁敲側擊道:“現在未見實際,誰說也沒用,只有等御林軍、廠衛回來時才能算數。”
田吉提醒道:“九千歲,是否再派一撥探馬前去?”
魏忠賢搖搖頭道:“我看沒有這個必要,該來時他們自然會來。”
幾人邊喝茶邊聊著,不覺又過去一個多時辰。直到月上中天,忽見門衛進入大堂:“報告九千歲、崔尚書、田侍郎,田都督他們回來啦!”
三人聽了彙報,為之一振。魏忠賢興奮道:“快快有請!”
“是!”門衛轉身出離大堂。
時間不大,只見幾名御林軍扶著田爾耕、崔應元眼踉踉蹌蹌進入大堂,許顯純雖然沒要人攙扶,卻顯得疲憊不堪的樣子。
魏忠賢、崔呈秀、田吉見此情景,臉上的喜悅一掃而清。三人不約而同站起身,迎上去,一人攙扶一個,將田爾耕他們扶到椅子上坐下。魏忠賢親自檢查田爾耕、崔應元的傷口,吩咐一名御林軍道:“你速去軍營將隨軍太醫請過來,替田都督、崔指揮治療傷口。”
“遵令!”那名御林軍匆匆而去。
魏忠賢打量著田爾耕、許顯純、崔應元片刻問:“你們追趕王府人馬到正陽門,是誰在那裡把守?”
“是九門提督金良輔親自把守。”許顯純回答道,“我們趕到正陽門時,金良輔和統領吳其正已身負重傷,軍校們因無人指揮,被王府人馬趕得四處逃竄,城門也被開啟,有不少家丁已經出城。”
“哦!”魏忠賢大吃一驚,“有人逃跑沒有?”
崔應元忍著痛道:“當時還沒有人逃走,幸虧我們廠衛即時趕到,分割截殺。許指揮帶一班廠衛衝出城門,將已出城的家丁攔截住。過了兩炷香後,田都督帶御林軍趕到,將王爺和家丁女眷團團圍困,進行了一場殊死搏鬥,雙方打得十分膠著、悽慘、不堪忍睹。”
魏忠賢為之一振:“根據現場戰況,王府人馬一定全軍覆滅了?”
田尓耕、許顯純、崔應元對視一眼,無可奈何搖了搖頭。
魏忠賢見他們如此舉措,質疑道:“怎麼啦?王府那點人馬,既然被圍在核心,不被剿滅,難道肋生雙翅飛走不成?”
田爾耕懇切道:“九千歲,下官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魏忠賢掃視一眼在坐的人,爽然道:“這裡都是本宮的心腹,但講無妨。”
“唉!”田爾耕嘆一口氣道,“九千歲,自從羈押張皇后、張太師以來,京城內怪事不斷。牢房審訊室內,不是官審犯人,而是惡鬼打官。午門外斬首張氏一家,一陣神風將犯人颳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