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扭曲成一團。雖然極力壓抑著不呻吟出聲,這樣的狀態也很難再讓尚融不注意。
「小衍……?」
尚融遲疑地喚了一聲,顒衍依稀見他拋下忌離,朝自己疾奔過來。
「小衍……?小衍?喂,小衍?你沒事吧?喂,小衍!……」
顒衍感覺自己跌入了某個寬大的懷抱裡,然後他便什麼什麼也不知道了。
***
顒衍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屬於歸如土地廟的天花板。他感覺自己似乎仰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但他的腦子仍舊無法運轉,只依稀記得自己方才還在歸如高中的園遊會上,不知怎麼的竟回到土地廟裡來了。
心臟的抽痛提醒了顒衍。他咬了一下牙,這才注意到自己上半身赤裸,不知是誰脫了他的上衣。
而就在他心口的位置,有隻手正壓在那,五指深入他的胸膛,緊緊抓著他體內肆虐的臟器,把自己的血喂進去。
「……醒過來了?」低沉的嗓音傳入顒衍耳裡。
顒衍淺淺呻吟了一聲,意識回覆之後,疼痛也再度襲上腦門。顒衍只覺心臟還在一抽一抽地絞痛,比之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你也知道痛,誰叫你要隱瞞我這麼久?」
身後傳來尚融的嗓音,難得的沒什麼好氣。
顒衍茫然地抬高視線,才發現自己身體躺在床上,後腦卻枕著尚融的胸口。尚融的手臂就從他身後繞上來,一手扶著他的臂膀,像平常大齋日喂血一樣守護著他。
顒衍的視線又往旁邊挪,一見之下不由得吃了一驚。只見尚融的房間裡,不知何時竟站滿了熟悉的人,包括秉燭在內,忌離也站在一旁,而竟陵身上還穿著制服,正抱著臂靠在後面的牆上,難掩擔憂地望著他,甚至連久染也來了。
「我接到訊息,說你忽然昏倒,還是因為二哥替你置換神獸心臟的緣故,所以臨時取消陪久羊回神山的事,趕過來這裡。」久染見顒衍的視線停在她身上,便解釋道。
顒衍的心神還有些恍惚,喂血的痛楚讓他無法思考。他把視線轉向門口的竟陵,虛弱而無意識地喚了聲,「陵……」
竟陵好像頗意外顒衍會在這時候叫他。他直起身來,從秉燭身後遙望著顒衍,顒衍見他握了一下拳,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我……昏倒多久?」顒衍嗓音沙啞地問。
秉燭一直伏在床邊,他是第一次旁觀喂血的情況,見尚融整隻手還插在顒衍胸膛裡,而顒衍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秉燭難掩驚駭之色,他伸手握住顒衍的掌心。
「老師昏迷了半天,園遊會已經結束了……是尚融大哥把老師揹回來的。」
尚融始終低頭俯視著顒衍,這時忽然開口。
「持續多久了,小衍的心臟?」他問。
秉燭見尚融望向他,聲音低沉中隱含著怒氣,便開口:「之前在教休室時,我就有看到老師捏著胸口,好像在忍耐什麼一樣……大約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但我問老師,老師總不肯說是什麼事,老師還……要我不能告訴尚融大哥,他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
秉燭見尚融的臉上一下子滿是陰霾,開口想向顒衍說些什麼。但顒衍的十指抓著床單,抓到指節微微發白,顯然喂血過程的痛楚已攫奪他所有心神,尚融只得作罷。
「阿衍的心臟……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久染在旁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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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融一手按著顒衍的額角,拭去上頭的冷汗,一邊答:「我也不知道,下一次大齋日明明還沒有到。而且按照神農的術式,喂血平均一年一次就足夠了,當年小衍下山唸書時,甚至長達四、五年都不曾餵過血,小衍也沒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