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若廷。”
風若廷下意識地抬頭,正巧對上敏之那清澈明亮的眼眸,見他笑意盈盈的注視著自己,風若廷的心在一剎那有著一絲的震動。
掬身回禮後,風若廷將一席地方讓出來給狄仁傑,轉身走出門外。開門的瞬間,腳下一頓,回頭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兒,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邁步走了出去。
等風若廷離開後,狄仁傑這才凝了眼神,認真將敏之上下打量一番後,將他擁入懷中,嘆息道,“好在你平安無事,否則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敏之被他抱著身子微微向前,腹部難免有些抽搐的痛。狄仁傑懷中炙熱的溫暖燒蝕著敏之的心,那腰腹處的疼痛被他強忍了下來,佯作無事般笑道,“怎麼我覺得我這一趟回來,你們一個個都變了似的。”
“哪兒變了?”狄仁傑似乎想起了敏之身上的傷,忙將他推開檢視,見傷口未有血絲滲出,遂鬆了一口氣道,“哪兒都沒變,只是你突然遭此一事,讓大夥兒都急了。”
敏之才覺得狄仁傑懷裡甚是溫暖,冷不防地被他推開,臉上笑意一下散去大半,悻悻地靠著床頭嘀咕道,“原來是真的沒變……”
狄仁傑一手挑上敏之的下顎,迫他抬頭與自己四目相對,“為何突然不高興?”
敏之堆起一臉的笑,搖了搖頭,問道,“上官令煌呢?”
“關在牢裡。”狄仁傑起身看向窗外,眸中飛閃而過一縷暗光,語氣澹然無波,冷得聽不出任何起伏。
“這事,天后娘娘知道嗎?”敏之才剛問完,便自嘲地嗤笑出聲,“我也糊塗了,這種事,天后怎會不知?”稍停片刻,又道,“我要見上官令煌。”
狄仁傑回頭,緊蹙的雙眉下,那對狹長而銳利的眼睛裡,閃動著透骨的寒意,“不必見了,一旦定罪,即刻將他流放。”
“不行!”敏之矍然大驚,慌忙阻止道,“不能定他的罪,不能流放他。”見狄仁傑眼眸一沉,似有隱忍的怒意在眸底深處滑過,敏之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拉著他在身邊坐下,解釋道,“你聽我說。他為報家仇而虜我,此為忠孝。其間又一度不忍下手而未再加害與我,此為仁義。象他這麼一個忠孝仁義之人,流放了,多可惜。”
“忠孝仁義?”狄仁傑勾唇冷笑,幽黑魅惑的眼底散著利刃般的寒意,“愚孝倒有,忠仁義卻未見一分。行事魯莽,全憑熱血。他也不仔細想想,你一個執行官,若不是奉了上頭的旨意,怎敢私自去誅上官儀一家?”
“話雖如此,這朝中又有幾個狄仁傑?”敏之星月般清澈的美目看著他,臉龐笑意收斂三分,認真道,“其實,剛才的話我還是妄言了。一個人把刀都插進我的身體裡了,我怎麼可能不氣、不怕?只是,站在他的立場去想,他也不過是要為親人報仇而已,沒有什麼不對。唯一錯的,”敏之笑笑,回想起之前在淮河與他初次相遇時的情景,道,“我和他之前的認識,才是唯一做錯了的。”
狄仁傑眉頭緊鎖,低聲喝道,“謬論!”
“謬論說一千遍,也就是真理了。”敏之理直氣壯道,“要不是因為這個,他也可以毫無負擔的殺了我,不是嗎?”
狄仁傑揉了揉額頭,決定迅速結束這個話題——既然他二人一早便認識,那人還能下如此重的手,更不可輕饒!
扶著敏之躺下,狄仁傑拉過被子替他蓋上,柔聲哄道,“這事你交給我辦,你先好好歇著。傷沒好前,不許到處亂跑。”
敏之順勢闔眼,數秒後再度睜開,一針見血的問道,“你是故意讓我睡了,好避開這話題是不是?”
“當然不是。”狄仁傑笑得一臉的無辜,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道,“我可是為你身子著想,你若這般懷疑我,豈不是辜負我的心?”
敏之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