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傳染，蠢的無可救藥。

“蔣旭清，你，你真是好樣的。”眼瞅著他撕破了偽裝的面具，羅英心裡挺不是滋味的。以前雖然跟他表面親親熱熱裝個好兄弟，其實內心深處羅英是真心想要從蔣旭清身上討點迷津的。

不曾想，人家壓根就不領情啊，他熱臉去貼人冷屁股了。

“過獎。我有一事問你，敵軍在城中安插的眼線你查了嗎？”

羅英隨口答道：“查了，揪出來很多。”羅英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招收新兵，順便查了間諜的事情。不是他不重視，實在是分身乏術，精力不濟。如果給他點時間，他還是能將所有事情都辦完的。

可關鍵是沒有時間，他就只能避重就輕了。

“楊志明他們對本官很不滿是嗎？”

羅英點頭，這點沒的說，幾個武將都對蔣旭清升官深表不滿之意。要不是他攔著，怕是楊志明早就找上門了。

“你給我聽好了，多留意你身邊的將士。說不定奸細就出在他們裡頭。”

“不可能。”羅英搖著頭反對。都是一起出神入死的兄弟，怎麼會說背叛就背叛。他們的家眷都是大燕子民，怎麼可能做滅九族的事情？

許靖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羅英好歹也二十歲了，怎麼還是個理想主義勇士呢。怎麼就相信他周圍的都是跟他一樣的好人呢？

“朝廷的軍餉三個月不發，將士拿什麼去養家人？這個時候要是有人慫恿他們做點事情，你覺得他們會答應嗎？”

羅英張著嘴，打算繼續反駁他說的話。“他們都是有一腔熱血的大燕將士，怎麼會為了蠅頭小利背叛大燕？”

“蠅頭小利？”許靖拿出一塊雪花銀放在手掌心，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是銀子。”

“是，也不是。”許靖嘆了口氣，道：“這些可是將士的命啊。沒了銀錢怎麼養家餬口，家裡的人都餓死了，他們還有心情去保家衛國麼？別扯什麼滅九族的罪名，如果連活都活不下去了，他們會不會鋌而走險呢？”

許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羅將軍，不是誰有家族可以依靠的。他們的人生可比你慘得多，當兵也只是為了填飽肚子。如果連飯都吃不飽了，你說他們賣命還有什麼意思？敵軍隨隨便便給個包子就能收買了他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