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之前的日記內容來看,特魯迪應該是生下了一對連體嬰兒。哥哥和弟弟的身體連在一起,弟弟的臉黏在哥哥的後腦勺上。
雙胞胎的父親辛克萊是個醫生,為了挽救連體嬰兒的生命,他在家中進行手術,將哥哥和弟弟的身體分離。
根據日記中記載的時間來看,這一切都發生在四十幾年前。
幾十年前,這個偏僻的小鎮,風氣淳樸,但沒有普及科教知識,也並不開放。
父親動手術後,分離了兄弟倆的身體。
從此,哥哥頭上多了張臉,弟弟則少了張臉。
面部殘缺的嬰兒一定十分駭人,在當年,落後的小鎮中,特魯迪、辛克萊夫婦遭受不少非議,一直承擔著壓力,盡心盡力扶養兩位孩子長大。
直到孩子們都到了上學的年齡。
哥哥頭上的疤痕在腦後,隔著濃密頭髮,倒也不影響他生活。但他的弟弟,因為分體手術而失去了臉,臉上全部是撕裂出來的血肉。
這般恐怖的畸形相貌,自然不會受到孩子們和鎮上人的青睞。
心疼孩子的特魯迪特意為弟弟製作了蠟製面具,因為蠟像易壞,時常隔天便要更換。
但特魯迪愛子心切,從未不耐,一直用溫柔的愛意包裹弟弟。辛克萊也一直默默支援她,用行動保護妻子和畸形的孩子。
小鎮上的人雖然因為對特魯迪、辛克萊夫婦二人極高的聲望和信任而暫且接受了這對他們認為是不祥的怪胎。
但這份容忍有限度。
看上去和常人無異的哥哥,很快被小鎮所接受,融入了鎮上,和學校裡的孩子們玩做一團。
但常年帶著蠟製面具的弟弟,待遇便遠遠沒有那麼好。
他在學校被人孤立、欺凌,哪怕戴上面具,也會被人撕下來。頑皮的孩子撕下他的面具,被他可怕的臉嚇得哇哇大哭,卻不會認為是自己的錯。
其他孩子、老師和鎮上大人們也往往站在調皮的孩子那一邊,但他們不會橫加指責弟弟,因為他們認為弟弟是不祥的象徵,不願與他多加接觸。
在這樣反覆幾次的暴力行徑下,特魯迪很快察覺到小兒子在學校裡受到了欺負,但鎮上的人們人多勢眾,無奈之下,她只能接回弟弟,在家中親自教導他學習認字。
也教他要做一個好人。
【雖然孩子受到欺凌,但我知道他已經盡力和那些人相處。看著他們可恨的嘴臉,我只能感覺到無力的悲哀,但我不能讓我的孩子也成為那種人。】
【他雖然生在陰溝下,卻也有仰望太陽的權利。】
這個母親在日記中寫道。
她心性堅韌,也經過多年高素質教育。把弟弟從公共學校接回家後,從不斥罵、譴責他,只是犧牲一部分雕刻蠟像的時間,抽空來教弟弟學習。
然而,看似幸福和諧的日子,在弟弟被退學不久後,便被打破了。
鎮上開始出現怪事。
最開始,是貓死了。
‐‐帶頭欺凌過弟弟的那個小孩兒家養了一條貓,一隻狗,有一天夜裡,那家的女主人起夜,透過窗戶無意中看了眼院子,發現滿庭院都是血,自己家的貓被割開了肚皮,拖著半截細細的腸子,在院中艱難的爬動。
後來這家人檢視貓時,發現貓嘴裡的舌頭被人拔走,兇手先是拔了貓舌,然後對它進行慘無人道的凌虐,最後把半死不活的貓扔回了院中。
貓瀕死前,還拖著痛苦的身軀試圖爬回主人家中。
這是第一起怪事。
然後,是一個小孩兒的耳朵被割掉了。
據這個孩子所說,他是和朋友們出去玩兒,在一條小河邊尿尿時,突然被人蒙上了眼睛,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