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棧休養了幾天,季魚也準備啟程回巫山城。
不管朝廷決定如何處置她,目前她並不想去管這些,只要沒有旨意定她的罪,想必現在也沒人會不長眼睛地攔她,對她出手。
她想先回家看看祖母,免得老人家擔心。
季魚要走,江逝秋自然也不會在這裡多留。
至於陳家的事?反正有鎮妖司,他甚至都沒過問一聲。
對此鎮妖司的人都習慣,有這麼一個當甩手掌櫃的任性上峰,他們除了自己多擔待些,還能如何?
和來時不同,離開時只有季家的弟子隨行,沒有那些緋衣陌刀的鎮妖使開路。
是以他們離開青羽城時,也沒多少人注意到這輛馬車。
馬車出城後不久,經過城外十里亭處,遇到等候在那裡的秦渡。
他顯然在這裡等了不短的時間。
季不秋、紅綃等人見狀,瞬間便明白他是特地在這裡等他們的,心裡不禁有些擔憂。
在季不秋和紅綃心裡,不管季魚是什麼身份,都只是他們的少主。
他們並未因為知道真相而有所動搖,只想著如何護她周全,將她保下來。
不僅是他們,整個季家都不會為此動搖。
“江大人,季少主。”秦渡走到馬車旁,朝馬車叫了一聲。
江逝秋當作沒聽到,手裡拿著一本醫書,慢吞吞地翻看。
那晚他說要學習人間的岐黃之術後,就真的讓人去收集不少醫書,這些天只要沒事就翻看,也不知道學到了多少。
季魚有些好笑,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說道:“秦大人應該是有什麼事,咱們下去看看罷。”
江逝秋眉眼低垂,將醫書合上,淡淡地嗤了一聲,和她一起下車。
下了馬車後,他也不看秦渡,扶著季魚進入亭裡歇息。
秦渡神色自若地跟在他們身後,彷彿沒有察覺到江大人的冷漠。
“有什麼事就說。”江逝秋說道。
秦渡臉上的笑容不變,他長著一張顯嫩的娃娃臉,笑起來很是討喜,不知情的人總會忘記他的身份,忘記他斬妖除魔時的瘋狂,被不少人暗罵瘋子。
“江大人,陳家這邊的事,我們已經查得差不多……”
秦渡先是和江逝秋彙報從陳家查到的結果,以及他們將在兩日後,押送陳家老太爺、陳家主和陳幕等陳氏族人進京。
說完陳家的事,他又問道:“大人屆時可是要和我們一起進京?”
江逝秋神色有些輕慢,聞言直接道:“不去。”
對此秦渡也不奇怪,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季魚,委婉地說:“此番進京,想必陛下應該會過問季少主的事……”
聞言,江逝秋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秦渡的身體一僵,莫名的寒意竄上脊背,臉上的笑容都變得勉強起來。
“行了。”江逝秋道,“去忙你們自己的事,沒
事別來打擾。”
秦渡看出他的警告,不再多言,朝他恭敬地行了一禮,又朝季魚拱了拱手。
雖然在斬妖除魔時很瘋狂,做人也很囂張,不過在季魚面前,他的禮節素來做得很足:“季少主,打擾了,在下先告辭。”
秦渡沒多留,走出十里亭,翻身上馬,策馬離去。
江逝秋也和季魚重新上了馬車,再次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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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他們回到巫山城。
巫山城一如既往的安寧、熱鬧,陳家發生的事尚未傳到民間,也有可能是鎮妖司那邊特地封鎖訊息,普通百姓們尚不知曉妖鬼容器之事。
季家少主被妖鬼選為容器一事到底驚世駭俗,知情的人都識趣地沒有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