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中樞,只願伐蜀之戰順風順水,這是臣的一點小心思,請陛下明查。”
鄭帝道:“嗯,朕知道了。崔言說說。”
崔言道:“臣亦以為,盧太尉可統兵伐蜀。便如二位相公所奏,臣再無他議。”
盧豫站起身來,躬身施禮道:“陛下,蒙政事堂幾位宰輔看重舉薦,臣不敢自棄,為我大鄭納入西蜀亦是臣多年夙願。臣願統兵西征,為我大鄭開疆拓土,萬望陛下週全。”
鄭帝聽了卻是默然不語,兩眼看著緊閉的殿門,良久方重重嘆息道:“你的心朕是知道的,其志可嘉,其心可憫,但滅國之戰非同小可,其中艱險,只怕異於尋常,況蜀道之難,天下至極,若是出了些許閃失,朕心何安?徐衝之已致仕,又殞了趙練材,如今朝中只有石方白、李克讓與你三個朕昔年舊將,朕怎麼忍心教你們再處險境?”他聲音中已有了暖意,已不似適才那般乾澀。
盧豫還待再說,鄭帝揮揮手又道:“象山,你不要說了,此事容朕再想想。陳封,你一直未開口,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
陳封道:“陛下,臣蒙陛下拔擢,充任一軍主將之職,臣實願統兵征戰,以報陛下隆恩,然臣心下里盤算,卻也以為盧太尉比臣更適合做這個主將。臣年輕識淺,於西蜀之事如何敢望盧太尉之項背,此是國家大事,臣不敢有私心。然臣身為武將,若是不自薦卻保舉盧太尉,不免背得個‘畏戰怕死’的罵名。這又是臣的私心,是以便一直未開口,請陛下恕罪。”
鄭帝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哦?你也以為當用盧象山。好,這當真是眾望所歸了。”說罷睨了一眼坐在陳封上首的盧豫。盧豫不知怎地,突地出了一身冷汗,竟不敢再看鄭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