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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青衫舒翠羽 10

徐恆道:“璧城說的不錯,何璠來犯我鄭土,只要我擊退楚軍,守住淮南四州,便是勝了。我縱能全殲何璠兵馬,淮安廣大,以我不足兩萬兵馬也難攻取。縱取了幾座城池,也難以守住。於我實在沒有太大好處。何氏在淮安只有一萬餘守軍,何璠若敗,楚君必乘此良機,收回淮安疆土,自此楚國大江南北便再無隙可乘了。於我大鄭日後攻楚實有極大阻礙。我等此番辛勞,便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了。”

秦玉道:“正是如此,是以我才心中猶豫,不知如何是好。”

張羽道:“合圍之勢已成,楚軍已插翅難逃,眼見便是一場大勝,如今卻又說不能吃掉楚軍?打又不能打,殺又不能殺,卻如何是好?莫不是要放了他不成?”

徐恆笑道:“鶴霄好謀劃。為今之計,只有放楚軍回淮安。”

張羽已是愣住了。孫霖道:“制司與徐先生之意我已聽明白了。制司所慮極是,此時盡數吃掉何璠兵馬於我確是弊大利小。說不得,只怕當真要放走楚軍了,只可惜這萬千將士白白流了這許多鮮血。”

秦玉正色道:“廉臣,將士的血絕非白流。今次已是我左驍衛第二次戰勝何璠了,且兩次皆是我軍以少勝多,日後何璠麾下兵馬見我左驍衛旗號必定望風膽寒。此次放何璠回淮安,日後我大鄭攻伐淮安之時,何璠豈有一戰之力?那時我軍必定可一戰勝之,豈不省了許多氣力?若現下我吃掉何璠兵馬,非但不能傷及楚國根本,反教楚君可乘勢收回淮安,日後我軍再打淮安之時,便是重頭來過了,今日這仗才是當真白白勝他了。廉臣細思,可是此理?”

孫霖拱手作禮道:“制司深謀遠慮,孫霖敬服。”

張羽道:“制司說的確是有些道理,我也聽明白了。只是要如何放楚軍走?難不成要將通海棄了給他?”

秦玉道:“我亦舉棋不定,放楚軍容易,我只怕落下罪名來,朝中御史若得知此事,豈肯放過我?若御史參我,私通敵國、私縱敵軍,這都是現成的罪名,那時我有口難辯,非但無功反要獲罪,豈非作繭自縛?”

孫霖與張羽都一時怔住,徐恆卻道:“這有何難。通海斷不能棄,若棄了通海,璧城這罪名便坐實了。那楚軍便還有兩條路可走,便是濉水北岸與梁水南岸。濉水北岸道路難行,楚軍若走此路,只怕也走不遠;梁水南岸卻是地勢開闊易行,正合楚人逃命。制司便下一道軍令,我四路兵馬齊出,合圍楚軍,要一舉勝之。暗中卻教洪振遠先到,其他三路兵馬後到,合圍之勢不成,洪振遠又先渡了梁水,何璠得知,必能尋到縫隙逃出去。待他渡過樑水南去,我再以數路兵馬追之,大殺他一陣,一場大勝便穩穩到手了。那時何璠已遁去,制司不過是措置有一點小小失誤而已,大勝仗卻是實實在在握在手中的,任誰也挑不出刺來,這場功勞可也不小。制司以為如何?”

秦玉拊掌道:“永業這計謀極好,當真是算無遺策,便依永業之計而行。永業,卻要何時進軍才好?”

徐恆道:“事不宜遲,明日便可進軍。若再遲,只怕楚人逃命的氣力也要沒有了。”

軍令當夜便傳了下去,約定明日午正時分四路齊發,攻打楚軍營寨。

但洪鐘辰時便率兵渡過了梁水,向楚軍營寨進發。何璠果然探明瞭鄭軍動向,也找到了洪鐘渡過樑水後留下的破綻。

何璠急忙集結起全部兵馬,全軍出營。眾將士聽得有逃命的出路,便也顧不得陣勢、部伍,紛紛攘攘向梁水奔去。

楚軍兩萬五千兵馬,有半數人已餓得站立不穩,但聽聞有突圍之望,還是竭力爬起來,聚到一處。也不知楚卒哪裡來的氣力,聽到向梁水進軍的軍令後,竟還能奔跑起來,一眾兵馬混亂不堪,只顧向前掙命。

無人約束部伍便也無人指引路徑,南去的楚軍與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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