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於介道:“陳都司乃是堂堂大軍主將,處置干犯軍法之人,我老於如何敢怪罪都司?只是賈雄雖有罪,卻也不能將昔日功勞一概抹去。都司若是不知他昔日功績,此舉似乎魯莽了些;都司若是知曉,更該從容些處置才是,也不必急在這一時。都司莫怪老於直言,老於只怕朝中言官得知此事,要上疏參劾都司,反為不美。”
陳封一笑道:“江風說的極是,我並非不知賈雄功高,若是平日裡,我自然從容處置,賈雄也未必是死罪。但現下大戰在即,朝廷又催逼得緊,若不盡快處置賈雄,震懾全軍,只怕大軍士氣不振,干礙伐蜀大業。我縱擔著擅殺功臣的罪名,也只能如此了。”
於介冷笑一聲道:“陳都司手握生殺予奪大權,這一著雷霆手段,殺伐果決,果然震懾全軍。十萬將士,誰敢不服都司?只是我等從軍之人,拼死拼活報效國家,不過想做出一番功業來,享一世榮華,如今卻一著不慎丟了性命。陳都司此舉,便不怕寒了功臣們的心麼?”
陳封正色道:“江風兄,我陳封便是要斷了將士們躺在功勞簿上的念想。征戰沙場立下的功勞,朝廷自會給他功名富貴,可若想以此胡作非為,那便是痴心妄想。皇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何況我等臣子?陳封自覺殺賈雄並無絲毫過錯,所過者,乃是當事先知會江風兄,因此向江風兄賠禮。可請江風兄細思,賈雄之有今日,江風兄便無過錯麼?”
於介本聽得一腔怒火,聽陳封最後一句卻又不禁詫異,便強壓怒火問道:“陳都司這是何意?我老於有何過錯?”
陳封道:“賈雄荒誕不經,軍紀廢弛已非一日,遠的不說,只說三月前金牛安世倉被蜀軍劫掠一事,賈雄便有大罪,更致使趙都司戰死沙場。江風卻不問賈雄之罪,只將他調走了事。試想江風兄若是那時按軍法處置賈雄,他也不過是杖責三十,貶官三級,留職聽用而已。但賈雄若受此懲戒,哪裡還敢再無視軍機國法?又哪裡會有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