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封點點頭,微笑道:“你從前做過艄公?”
胡賁道:“不怕都司見笑,小的是關中渭南人氏,自幼便生在渭水邊,初時在渭水中做了數年艄公,只因結識了許多江湖兄弟,這才落草為寇。”
陳封道:“你水性如何?這嘉陵水你可能泅渡?”
胡賁笑道:“小人幼時最喜在渭水中玩耍。不是小人誇口,小人能在水中一個時辰不需換氣。這嘉陵水,小人不需兩刻時辰便能泅渡,也不需露頭換氣,蜀人斷難察覺。”
陳封道:“你這本事可當真難得,如今便要派上大用場。依你看,我大軍要渡過這嘉陵水,要如何渡?”
胡賁道:“小人一人泅渡自是不難,但若要大軍渡水,只小人一人卻是不夠,需在軍中尋三、五百精通水性之人隨小人一同渡水。我等各帶長索,潛渡過去,後方再遣人馬沿我等架設之長索搭設浮橋,大軍便可渡水。若是蜀人察覺,我等數百人也可抵擋一時,護衛大軍渡水。”
陳封看著胡賁,半晌方道:“你這人,難怪楊繼先看重你,當真有些謀略。你這法子不錯,這重任便交與你了。你還要代我留意軍中精通水性之人,三日內選出五百人來,如何?”
胡賁咧嘴笑道:“都司放心,這事交與小的便是。”
陳封正色道:“胡觀察,你是我大鄭禁軍堂堂正七品觀察使,再非白身,還要有些尊重才好。”
胡賁一愣,隨即應道:“是,末將遵令。”
眾人又看一回,看看天色漸晚,陳封喚楊顯道:“繼先,距此處最近的軍營是何處?還有多遠?”
楊顯道:“最近的便是濟眾了,距此不足二十里。昔日我便駐紮在那裡,如今卻是我天雄衛玄營統制賈雄率兵駐紮。”
陳封道:“這賈雄便是初時守金牛,因被蜀人劫了糧草,於江風命與你換防的那個?”
楊顯道:“正是,但這賈群和不過有些粗心大意罷了,若當真衝陣廝殺,也還是極為勇猛,也是一員不可多得的猛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