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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煙雨鎖高臺 5

必驚動旁人。小人已請崔左丞在外書房稍坐。”

陳封起身道:“好,這事你做的極妥帖。我去會他。”說著已快步而出。

有人見了,叫道:“都司哪裡去?莫不是又要逃酒麼?”

陳封頭也不回,只道:“你等只管吃酒,我去去就來。”話音未落,已是出了院門。

崔言卻不在中廳,而是獨自一人在東側書房內,觀賞牆上書畫。

陳封進屋,二人見了禮,陳封道:“默之親至,陳封幸何如之?默之與二位相公、蔡重樓的賀禮今日頭晌便到了,陳封已是感激不盡,如今默之又親臨寒舍,陳封闔宅上下俱有榮光。”

崔言道:“崇恩不必客氣,你今日喬遷,我等送些薄禮也是該當。論理我等還該來賀崇恩才是,二位相公原也說要來的,便是裴桑鼎、李承烈幾個也說要來的。但崇恩也知道,白日裡我等不得空閒,也不敢私自離了政事堂。下值之時,相公們便說要來,但又恐相公到了,你舉宅上下也不得安寧,又擾了旁人酒興,便只得作罷,只命我一人來賀。崇恩莫要見怪才是。”

陳封道:“默之說哪裡話,我豈能不知政事堂人雜事繁,默之能來,陳封已是幸甚,何敢多求?”說罷請崔言坐了,又道:“後宅中還有酒席未散,但想來默之也不慣與那些人飲酒,便在此間坐坐,我命人整治些酒菜來,我二人小酌幾杯如何?”

崔言道:“飲酒便不必了,有茶便好。你這裡頗為雅緻,正合閒坐,我二人在此間閒話幾句就是,不必勞煩了。”

陳封道:“陳封從命便是。”便命人重上茶來。

少頃,換了茶,陳封道:“這書房確是有幾分雅緻,我一見之下也是十分喜愛,只是卻不是我佈置的。我每日裡與刀兵為伍,哪有這份閒情,這裡皆是將作監手筆,我只搬來住便是。”

崔言道:“聖上賞賜人宅子的事倒常有的,但若說吩咐工部、將作監將宅子佈置齊整,一應使用之物預備周全,卻也是極少的。聖上對崇恩的寵信確是難得。”

陳封嘆道:“我何嘗不知,聖上對我天高地厚之恩,我縱立下些許功勞,也難報聖上於萬一。我們做臣子的,雖有心捨命報國,卻也要留著這有用之身,為朝廷,為聖上多做些事才是。”

崔言看了陳封一眼,緩緩喝了一口茶,道:“崇恩說的不錯,說一句以死報國何其容易,但若留著這殘軀為國效力豈不更好?崇恩想必是有事要說,但請直言無妨。”

陳封微微一笑道:“我這點心思竟瞞不過默之去,既如此,我便直言了。不瞞默之,今日樂籍之子來過,帶了許多賀禮來。想必默之也知他的意思,不過是要我搭救樂籍而已。雖說我未收他賀禮,命他盡數帶了回去,卻應了他之請。”

崔言點頭道:“崇恩未負聖上與相公們之望,處事是有分寸的。”

陳封道:“我為國立功,受聖上這等厚賜,豈能再貪他財物?然我卻以為,樂籍不該殺。是以便應了這事。默之以為,樂籍該殺否?”

崔言道:“我在這個位置,不似聖上與相公們,要從大局考量,也不似底下那些官員們,可以說說私心人情。聖上用我,只為我不講情面,是以我也只一條,凡事但憑律法,旁的皆可不理。以律法斷此事,樂籍無死罪。”

陳封道:“然此事難處之處卻不在律法。若事事皆依律而行,便無難斷之事了。我想這樂籍雖是降將,多有人瞧他不上,然他卻著實是個將才。他又誠心歸降我大鄭,正可為我所用,豈可就此便送了性命?若這樣的人在我鄭國非但無用武之地,反蒙受冤屈,天下哪裡還有人敢再來投我鄭國?是以,陳封請默之周旋此事,切勿送了忠臣性命。”

崔言道:“這道理是不錯的,聖上英明,又豈會不知?但便如那日洪溢之所言,若依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