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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十年枕黃粱 8

蔡聳搖搖頭,卻未說話。崔言看著蔡聳,只盼他一時想通,便說了出來。牢房中一片寂靜,只遠處不時傳來鐐銬聲響。

又過片刻,蔡聳方長嘆道:“今日我已累了,默之這便請回罷。來日升堂提審之時,你高坐堂上,我已是階下之囚,那時再論說此事也不遲。”

崔言道:“重樓,今日你將此事和盤托出,你我二人還可商議如何妥當處置。你若不肯說,便任誰也救不得你,你卻又是何苦?”

蔡聳嘆道:“我已抱必死之心,我的罪尚不致禍及家小,如何處置,全憑聖上開恩罷了。默之,我不說,才是為朝廷立下一功,我若說了,朝政必亂,天下側目,我便是鄭國的罪人。那時,只怕當真要禍及家小了。”

崔言道:“重樓”

蔡聳道:“默之,不必再說,請回罷。來日公堂再見,你我是敵非友,今日且盡這一杯酒。”說罷提起酒壺將兩個酒杯斟滿,舉起杯來。

崔言看著蔡聳,無話可說,只得舉起杯來,“當”的一聲,兩杯相撞,酒花四濺。

八月二十二,陝州案情呈報急遞到了,八月二十六,利州案情急遞也到了梁都。崔言將兩處案情連同此案昔日卷宗整理出來,寫了節略,呈報與袁端、宋質。三人略一合議,便一齊到紫宸殿見駕,向鄭帝稟報。

紫宸殿正殿內,君臣各自安坐,鄭帝細細看了節略,又看了三人一眼,道:“這案子還未審完,怎地便報到朕這裡來了?”

袁端道:“是臣說要稟與陛下的。臣與宋相公商議了,以為此案可到此做一了結,就此結案,因此才來向陛下稟奏。”

鄭帝奇道:“哦,就此結案?那便細說說。默之說罷,陝州那幾個轎伕招供了?”

崔言道:“稟陛下,段圭四個轎伕俱已招供。四個轎伕皆說,那日晚段圭從熊御史住處出來,轎子本是空轎,但他四人抬著卻覺轎中如同有一個人一般,待段圭上轎之後,便覺異常沉重。此外,那時太守府經歷文修身形也似與往日不同。只因他四人不敢近前,卻也認不親切。轎子抬出大約一里地後,段圭喝命住轎,從轎中出來,便再不肯入轎。卻打發乘馬的文修下馬去了,段圭自乘馬回了陝州府衙,也命將轎子直抬入後宅之中。”

“據此可以推定,那日晚熊御史便已遭段圭、文修與兩個僕從戕害,出門送段圭之人,必是旁人假扮熊御史。臣命嚴榷將此供詞急遞到利州,蔣廷以此審問段圭與文修。”

鄭帝道:“那段圭肯招供了?”

崔言道:“是。供詞到利州之前,段圭抵死不肯招認,諸般刑具都已上了,段圭仍不肯招,只說一概不知。便是那文修也熬刑不招。待到供詞到了利州,段圭仍是不招,文修卻受刑不過,終於招認。段圭見文修招供,再抵賴不過,也只得招認。”

“原來那日文修便已受段圭之命買通熊御史兩個僕從,要他二人在熊御史離了陝州後伺機謀害。到晚間段圭至客棧拜望,欲以黃金收買熊御史,熊御史卻不為所動,那兩個僕從便動了手,便在客棧之中將熊御史刺死。段圭情急之下想出一條計策來,將熊御史屍身抬入轎中,命文修假扮熊御史,又命僕從假扮文修,矇混過眾人耳目去。”

“段圭重賞了兩個僕從,命他二人事成後尋一僻靜所在躲藏,一世不得現身。待到第二日一早出城後,文修與兩個僕從尋一山崖,將熊御史馬匹推入山崖,文修便即返回陝州城中,那兩個僕從就此不知所蹤。熊御史屍身卻便埋在陝州太守衙門後園之中。如今嚴榷已將熊御史屍身尋到,歷時一年有餘,熊御史仍舊面目如生。”

鄭帝嘆道:“可知熊逸德冤屈,終得昭雪,可以瞑目矣。既如此,熊逸德失蹤一案便可結案了。”

崔言道:“是,此案雖可結案,但段圭於與蔡聳勾結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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