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瘦了,便趕緊在煙臺就下了船,僱了馬車走陸路去濟南府。”
姚梵道:“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那你們原來不是到濟南府的吧?”
李經方笑道:“風雨是經了,可彩虹架不住吐的,哈哈,我們是打算去京城的。”
聽見李經方這麼輕易就把目的地也說了出來,那福伯頓時把眉毛也氣皺了起來。
姚梵羨慕地道:“我回來大清也有兩個月了,卻沒去過京城,真不知道天子腳下作何模樣,真是心嚮往之啊。不過我和朋友合股,打算在京城開分號,大約過不多久,就能掛牌營業了。”
李經方笑道:“可惜我們去北京也呆不久,只去見見家嚴,領些訓教,便馬上就要轉去天津讀書。”
姚梵對歷史爛熟於心,只是裝模作樣道:“哦,原來如此。讀書可是正途啊!你們倆好好讀,一個個將來都考個狀元,必然光宗耀祖。”
李經方哈哈大笑。
李經述在一旁也笑道:“瞧姚大哥說的,考舉要真如吃飯一般簡單倒好了。
姚大哥,你剛才說,你前年去到那奧地利國操持的維也#納城世界博覽會,看見各種機器和聽音樂會,我聽著這故事可真有意思。”
姚梵知道他話裡意思,是想要自己繼續給他們講稀奇見聞,可是釣魚又怎麼能一下子餵飽呢?
於是姚梵笑道:“我說了半天,雖然喝水,但也累的厲害,你們是坐馬車來的罷?可我卻是一路兩腿蹬著過來,實在需要休息了。”
姚梵此言一出,連著屋裡那個拼命豎著耳朵聽故事的李經璹也大為失望,心裡巴不得姚梵能繼續在視窗說書一般扯淡下去。
姚梵繼續笑道:“我姚家在海外經營二百多年,各種藏書汗牛充棟,家裡代代長輩每每到年老跑不動商路時,便潛心翻譯,我這次來也帶了一些家裡藏書,本是路上閒看,今天和你們投緣,便送你們幾本吧。”
聽到這話,屋裡福伯和另外幾個豎著耳朵的家將算是徹底放心了,一個人出外行商還帶著許多書,那必然是拿來路上解悶的,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是無文匪類,誰聽說過土匪帶著一堆書出門的?
其實當姚梵帶人在院子裡沖涼的時候,福伯就想過是否要上前阻止,可一來,他怕暴露李家這三個掌上明珠的身份。二來,看姚梵一行人全都穿的體面整齊,絕對是大戶人家出門的氣派,且不說那貴的要死的洋車,就說這些夥計一水的新衣新鞋新襪,這行頭便放到富庶的江南,也是少有的體面人家。再看這些夥計,個個臉色紅潤飽滿,一看就知道是慣吃飽飯的。
所有這些綜合分析起來,老於世故的福伯便覺得,一旦出手干預,必然是一場扯皮。
試想那些有錢人,那個會輕易讓步?除非自己亮出身份,可是那樣就全暴露了。到時候不要說沿路官員的迎來送往麻煩不斷,萬一山東的捻子餘孽要拼死一搏,萬一出個三長兩短的事情,自己便是死一千遍也不能辭其咎。
福伯在裡面聽得心裡一寬,忙推開門走出來,對姚梵作揖道:“老朽剛才多有失禮,姚老爺別見怪。”
姚梵趕緊上前扶起他來,笑道:“老伯您把我看的太小氣了,您老人家別多禮,和我來取書吧。”
說罷姚梵便帶著福伯去後院夥計屋取裝貨的箱子。
姚梵叫夥計們從屋裡搬出一箱書來,開啟一看,是一套自己準備好去濟南府進獻的書籍,他挑出一套劍橋插圖版大英帝國史,一套劍橋插圖版德國史,一套劍橋插圖版歐洲中世紀史,一套劍橋插圖版羅馬帝國史,一套劍橋插圖版古希臘史。
五套書十幾本,經過姚爸的加工,原來的出版社和作者名全部被抹去,只留著姚氏藏書四個小小的如印章一般田字形排列的篆字在封面右上角。內容中凡是涉及